第9章 火车站的等待（1 / 2）

“恭喜你接替卢加拉斯成为异端审判局局长，”教皇淡淡地说，“我原本以为李斯特会先出任一段时间，再把位子交给你。”

“可能是当年针对东方区的作战让老师有所不满。”路明非轻声说。

路明非只是隐约听说过当年的圣战。那是翡冷翠枪炮齐鸣的一夜。教皇亲自指挥异端审判局和十字禁卫军的精锐力量，向正在东方区转移资金的北方教廷发动圣战。

为了确保没有异端漏网，枢机卿们对王后们藏身的建筑下达了屠城令。异端的抵抗引起了骚乱，因此骑士们动用了重型火炮镇压四散的人群。

当重炮的炮火炸开时，李斯特正处于一线，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争的尾声。

“战争总是这样残酷啊，”教皇按着《圣经》叹息，“在那场战争中我们杀死了‘公爵’和‘主教’，还查处了北方教廷一年下来积累的黄金，足足八千磅。如此巨大的战果，一些牺牲在所难免。”

路明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抚摸着自己的佩剑，剑柄以黄金装饰，彰显他今日的尊荣。

真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啊……路明非默默地想，毕竟你可是连唯一的女儿都可以嫁给恋童癖老国王的人。与其说是李斯特拒绝出任异端审判局局长，倒不如说是你拒绝让一个心怀不满的李斯特出任吧？

“你相信异端审判局是正义的么？”教皇的视线从高处向路明非投来，他悠悠地问道。

路明非无声地笑了。教皇和异端审判局局长讨论异端审判局是否正义，这个事情说出去还真有点地狱笑话的味道。

教皇是枢机卿们推选的宗教领袖，是神的仆人。异端审判局是令所有异端畏惧的机构，是守卫神座的利刃。神和拱卫神座的天使们会是不义的么？

“我们都是侍奉神的人。背弃神而投向魔鬼、诱导人犯罪的异端，镇压他们当然是正义的。”路明非平静地说。

“很好。”教皇走下来，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记住，以神赐的火照亮神座之下的黑暗，以神赐的剑审判堕落于魔鬼诱惑的罪人，这些是你的使命。”

……

芝加哥火车站。

路明非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着如今空旷的火车站，真的很心累。

自他答应入读卡塞尔学院之后，学院秘书诺玛便表现出了极高的效率。一个邮件从大洋彼岸寄了过来，从护照到行程单一应俱全，甚至连他自学使用的教材都免费送给了他。

路明非便在家中舒舒服服地度过了有生以来最漫长轻松的假期，偶尔看看北欧神话和数学课本，大多数时间练练生疏已久的格斗技术。诺诺的异常让他确信自己需要重拾防身的本领，他还拿学院打来的奖学金开了健身房的会员。

离别之日，叔叔婶婶眼巴巴地看着曾经的金主潇洒地走进机场，乘坐飞机飞往遥远的美国。入学的各种流程都被一本入学指南详细地记录下来。落地之后，路明非靠着这本指南的指引一路来到了这座历史悠久的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