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VA（1 / 2）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

地下四十米深处，一个魁梧的身影抄着双手缩在转椅里，低着头沉思，宛如一尊雕塑。

这里只有屏幕的微光照亮，他的脸藏在阴影里。

“什么事需要你白天过来这里？”清越又有些机械的女声响起，这是学院秘书诺玛的声音。

“我也不想啊。”男人挠挠头，叹了口气，“但是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我需要一点点帮助。为了不浪费时间我连午餐都没吃。不多说了，进入EVA人格激活程序。”

“那么在意表象的东西？无论是诺玛的人格还是EVA的人格，在最深处，我都是我。”诺玛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些无奈的情绪，像是母亲面对一直讨要新玩具的孩子。

话虽如此，可变化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发生。屏幕迅速暗了下去，黑暗的空间中只剩无数红色和绿色的小灯在跳闪，风声自下而上进入中央控制室，带着一股热浪，海量的人格数据涌入这台建在图书馆地下的超级电脑，在外界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它的功能成百倍的提升。

忽然间，所有的灯熄灭，地下室陷入绝对的黑暗。

一束光从正上方打下来，落在转椅前方。一个女孩的身影在光束中缓缓成型。尽管只是3D成像技术复原的影像，但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精致得让人相信这个女孩是真正站在那里。她穿着仿佛睡衣的丝绸长裙，向男人微笑，黑色的长发漫漫地垂下，发梢漂浮在空中。

“EVA。”转椅里的人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虽然明知那只是空气，但是他仍然轻轻地空握着，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仿佛是不愿醒来的梦里人。

眼前的女孩终究只是光影的幻觉，真正的女孩仍然沉睡于几千公里之外的茫茫冰海下。

“不是说不浪费时间么？”EVA伸出手，轻轻抚摸男人的面颊，动作极尽柔情，只是没有一丝触感。

男人沉默了很久，终于说道：“你有路明非的资料么？”

“能查到的资料我已经全部给你了。”

“可是这样的话路明非太不正常。资料显示他一直在仕兰中学就读，可是他太成熟了，不可能是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人。他绝对强过刚入学那会的凯撒。”

“这么说凯撒会不会太伤他了？”EVA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说路明非比当时的他强未必是对他的贬低……不要小看我的眼光。我好歹在这呆了十多年。我在卡塞尔学院大放异彩时，凯撒还在上小学。”男人也笑了，不过很快就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我想看他入学辅导的监控录像。”

“没问题。”EVA淡淡地说，“你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

“还有谁通过诺玛看过录像了？”

“是的。施耐德教授也看过了，以执行部部长的身份。”

屏幕猛地亮了起来。一段录像无声地播放。如果是路明非在这里，一定会惊讶地发现自他踏上CC1000次列车起，他的一举一动就被隐藏在暗处的摄像头拍了下来，每一个表情都生动鲜明。

入学辅导的景象以倍速在这里重新上演，男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屏幕，当看到红龙苏醒、路明非拔刀相对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