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1 / 2)

秦香莲双目圆瞪,直直看着金虔,双臂紧拥子女,口中不知所言何物,似自语,又似相问。

看到秦香莲如此,金虔不觉心软,又放轻了语气:“其实也还有补救的办法。如今那个知府还没动手,恐怕是想方设法和陈世美去互通消息。如今你有命案在身,那陈世美也不敢太过放肆,恐怕我们还要过堂再审。到时候,你只要认定韩琪是自杀,再决口不提陈世美的事,没准我们还有救。”

听到此言,秦香莲却像突然决定了什么,挺直脊背道:“不,香莲决不姑息陈世美那杀妻灭子之徒。”

“等等,我还没说完,正所谓: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可以……” 金虔急忙补言道。

“香莲主意已定,恩公莫要多言!” 秦香莲毅然转身,不再看金虔,许久又沉声道:“恩公所言只是推测,香莲不信。香莲相信天存公理!”

金虔心中大呼“要命”,这秦香莲的脑子,比铁镍合金还要顽固。此时自己敢打赌,如果自己推断错误,从此就跟改姓“梅”,叫“梅虔”。

第6章 酷刑下顿时风范 荒野中又见昭月

结果金虔的半吊子推测不幸言中。

第二日,金虔与秦香莲一上大堂,金虔就感觉到异样的倒霉气氛笼罩其顶。

二人刚伏下身,身子还没跪稳,就听堂上知府大人猛拍惊堂木,大声喝道:“秦香莲,你可知罪?!”

秦香莲抬头,一脸茫然问道:“敢问大人,民妇何罪之有?民妇乃是原告啊!”

“住口!”知府大人大吼一声,惊堂木巨响,堂上三班衙役一听,自知是到了亮嗓子的时候,立刻齐声呼喝“威武——”,声音比那合唱团还要整齐划一,想必是多年训练有素之成果。

金虔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直打哆嗦:

一句话就讨来一个“下堂威”,恐怕今天是前途一片黑暗。

再看那秦香莲,却依然是拔直腰板,凛然一身。

待堂威声过,知府大人才正色说道:“大胆秦香莲,你私通韩琪,后又谋杀奸夫,还敢自称原告,实在是刁蛮至极,来人哪,先打她五十大板!”

令声一下,大堂两旁走出四个衙役,手持杀威棒,前两根夹住秦香莲上身,后两根放于秦香莲腿根处,气势凶狠。

秦香莲被夹住上身,动弹不得,只能口中大呼:“大人,民妇冤枉!民妇从未杀人啊!”

堂上知府大人哪里肯听,一根鲜红令签顺手掷下,命令道:“给我打!”

执邢衙役一听,严令已下,手里也不敢怠慢,用足力气,就朝秦香莲的股间砸去。

顿时闷声作响,秦香莲哀号连连,一个府衙大堂,竟透出几分阴森之气。

那杀威棒,粗比腿骨,不过几棒下去,秦香莲的股间就隐隐透出血红;三十棒下去,腥红飞溅,惨不忍睹;再加施刑,秦香莲早无哭喊之声,双目紧闭,竟已昏死过去。

可那蔡州知府徐天麟,却视若无物,见秦香莲承受不住、丧失意识,却嘴角上扬,唇若含笑,仿佛飞溅起的不是百姓血肉,而是雪花白银。

那边徐知府看得高兴,这边金虔却是看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呸呸呸,这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昨天刚说这个知府不是个好官,今天知府大人就给咱来了一段“用事实说话”,简直比焦点访谈还要求实务真。

再看那衙役手里的棒子,乖乖,就算古代树木资源丰富,也不用这么浪费吧,多少也给咱后人留点树林,填补一下臭氧空洞——这敲人的棒子,拿根柳条意思一下不就成了,何苦这么较真儿呢?

这金虔,心里千回百转,脸上也没闲着。那杀威棒每落到秦香莲身上一下,金虔的脸皮就抽动一下,等到五十大棍打完,金虔的五官脸皮,全都缩成了一团,怎么看怎么像一天津名产——狗不理包子。

“大人,犯人昏过去了。”施完重刑的衙役,随手扒了扒秦香莲的脑袋,拱手回道。

“用水泼醒。”知府大人半眯双眼,挥了挥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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