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后应该会醒来吧? 15(2 / 2)

听完朱标的解释,窦澈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靠在旁边的榻上,闭目似在养神。

望着窦澈这副模样,朱标不禁心头火起。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窦澈视作唯一的知己。窦澈那种无视王权的脾性,恰好迎合了朱标的口味。见窦澈依然悠闲自得,朱标一脚踢向窦澈的躺榻,急切地问:“你倒是说句话,你怎么想的?”

“我?”窦澈睁开眼,瞥了眼焦虑的朱标,沉吟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我要说的话,两个选择我都不选。”

“这两个选项,单拎出来都是废物透顶,只会遗患无穷的计策。”

\"嗯?\"朱标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对窦澈的冒犯并不介意,因为窦澈说得没错。

他与朱元璋的分歧根源在于政治理想。在外人看来,朱标堪称史上最佳太子,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威望深厚。就连东宫的执政团队,与朝廷同属一脉。如今他在朝廷行使的权力,看似风光无限,美好无比。

然而,其中的纠结和苦涩,只有朱标自己心里清楚。一直以来,他扮演着完美的太子和孝顺的儿子,而自己的政治理想却无处施展。东宫的那些人,无人愿意真心为他规划未来。他们全都唯朱元璋马首是瞻,虽不能说是错误,但面对如此**的父亲,朱标心中满是压抑。

窦澈的存在,对朱标格外重要。或许他是朱标首位真正的良师益友。听到窦澈对自己的评价,朱标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见解,主动起身给窦澈斟茶。

窦澈微笑接过茶杯,想了想,慢慢说道:“解决空印问题,关键不在空印文书本身。”

“你说这是无奈之举,久而久之成了惯例,但问题恰恰出在这个惯例上。”看着朱标那渴望知识的眼神,窦澈顿了顿,低声道:“一张空白的税单其实无伤大雅,毕竟年度总税收是固定的,他们就算想改动,能贪得了几分?”

“但不能让这种风气蔓延下去。建国才十五年,官员们就视此为理所当然,甚至堂而皇之地公开,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再过几年,吏部的晋升调动会用空白文书处理吗?或者更严重,将来调兵的兵部公文也会是盖满印章的空白纸张?”

“荒谬!绝无可能!”朱标闻言如遭雷击,不自主地拍案而起。他双眼赤红,鼻翼扇动,粗重地喘息,胸口紧绷。

窦澈描绘的场景宛如地狱。若真到了用空白文书调兵遣将的地步,大明将立刻陷入深渊。朱标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看到朱标激动的反应,窦澈并未停下,一边品茶,一边悠悠道:“当然,这只是最极端的情况。即使退一步,对皇帝和太子而言,也是无法容忍的。”

“名与器,不可假人,印章象征权力。放任这种行为,就是无端地将权力分散给下属官员。”

“你朱家熟读史书,应该了解前宋和前元的文官是如何把控朝政的。”

朱标缓缓坐下,像木偶般,内心因窦澈的话而动荡不已。他以前也想过,这是皇权与臣权的斗争,因为自建国以来,朱元璋一直在集权于皇帝手中,包括废丞相的胡惟庸案,本质上也是为此。

然而,朱标没想到在这权力斗争的表面下,隐藏着如此深重的危机。一旦大明像前宋一样被文官掌控,北元反攻时,大明能否抵挡住蒙古铁骑的强弓?朱标不知道,这些设想在历史上已成为事实,只是入侵者是另一支异族。

既然发现了这个危险,朱标决不允许它成真。但他想到自己可能误入歧途,差点将大明推向深渊,脸色变得苍白。

他呆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不采取强硬手段,真的无法遏制这种风气?”

“当然不是。”窦澈见朱标魂不守舍,木讷如鸡,主动为他倒茶,淡然道:“我早说过,皇帝和太子的想法都是垃圾。”

“如果按皇帝的打算,用雷霆手段一刀切,你信不信,从此大明再无一心为国的忠臣。就算再出一个岳飞、文天祥,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见朱标回过神,窦澈微笑道:“太子说的没错,起初用这种方法调整计算误差,确是无奈之选。”

“不论是前元还是现在的大明,税收系统从来不是孤立的。地方官员事务繁重,计算出错在所难免。无奈之下用空印文书,也是特定环境下最小代价的妥协。”

“不解决这个问题,所有改革都是空中楼阁。皇帝再苦口婆心,雷厉风行,只会引发文官系统的强烈反弹。”

窦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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