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收获不少吧。 23(1 / 2)

夏末的夜晚,药香扑鼻,炭火如星。

一位无双国士与未来的帝王,共论天下大势。

让他有种月下追韩信,风雪访诸葛的感慨。

但现在,身份已被老四识破,他和窦澈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朱标能察觉到窦澈眼神中的陌生和疏离,却无能为力。

只能看着窦澈再次行礼,淡淡地说:

“太子殿下安康。微臣今日劳累,不便侍奉太子殿下。”

“微臣告退。”

说完,窦澈未等朱标回应,退后三步,转身离去。

朱标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张三丰。

只见张三丰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微微摇头,随后跟上窦澈,伴着两盏摇曳的灯笼,消失在走廊尽头。

“大哥,大哥怎么了?”

看着朱标失落的样子,朱棣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事,小心翼翼地问。

朱标叹了口气,摇头不语,转身再次走进坤宁宫。

另一边,走向翰林院的路上。

窦澈与张三丰并肩而行,沉默无言。

许久后,翰林院近在眼前,两名太监引路,将灯笼交给窦澈二人,躬身退下。

窦澈这才慢条斯理地说:

“老道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的身份?”

张老道像拨浪鼓般摇头,连连否认:

“没有,绝对没有!老道士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进皇宫,怎么认得太子长啥样?”

“窦小子,你得相信,老道士是坚定站在你这边的。”

窦澈叹了口气,对老道士的话信了九成。

不过朱标身份暴露,他联想到老道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

“老道士,你不是张松溪,是张三丰吧?”

张老道无辜地耸耸肩:

“我没像朱家小子那样故意瞒你,是你自己猜错了。”

“不怪老道士。”

窦澈嘴角一抽,明白这是自己愚蠢,不能怪别人。

那天张老道差点说出身份,是他信誓旦旦地猜错,才让张老道闭口不言。

于是窦澈明智地将此事放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提起灯笼,摇摇晃晃地走向翰林院的小院。

见窦澈似乎已放下此事,张三丰暗暗松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经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张三丰视窦澈为知己。

毕竟,任何人都无

张三丰摇头,未竟其言,窦澈却已笑出声,无所谓地回应:

“道长,你觉得我会缺银两吗?”

张三丰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会,不说你那治病救人的本事,单论你的悟性,不论从事何业,都能成为顶尖人物。”

“金钱对你而言,不过是浮云罢了。”

“那你觉得我会在乎地位吗?”

“更不会,我看出来了,你心中并无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

“只要你肯在一处深耕,三年之内,不论教人耕作还是悬壶济世,你都将受人敬仰,成为一方的恩人。”

“这就对了,对吧?”

窦澈摊开双手。

“我不缺银两,也不稀罕地位,为官一任,只为实现抱负。”

“即使我能改变大明的现状,也需要统治者的全力支持和信任。”

“否则君臣猜疑,行事受限,我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难道是为了那年年发放的微薄俸禄?”

张三丰顿时语塞。

大明官员的俸禄已成为笑柄。

陶渊明当年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只是夸张的表达,但在大明,有些官员的俸禄甚至不足五斗米。

更讽刺的是,这些俸禄有时只有五成或七成是实实在在的粮食和银钱,其余不过是空洞的宝钞。

在这样的背景下,为官求禄成了笑话,正如窦澈所说,为官只是为了实现抱负。

张三丰一时无言以对。

窦澈挥挥手,打了个呵欠,慢条斯理地说:

“得了,早点休息吧,道长,今天真是累坏了我。”

“还不知道皇帝赐的宅子何时能入住,如果时间长,不如直接换成银子。”

“到时候在武当山上,你帮我找个阳光充足的地方,我照原样盖一栋。”

看着窦澈消失在房内,张三丰想了想,忽然释然一笑,一句话不说,径直回房睡觉。

然而,当窦澈二人沉入梦乡时,坤宁宫里,朱标面色阴沉地坐在床边,看着慢慢喝着牛奶的马皇后,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听完朱标的叙述,马皇后看了看一旁脸色铁青的朱元璋,又看了看缩着脖子,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的四子朱棣,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马皇后真切地感到,这个家没有自己就要散了。

自己只是病了几个月而已。 现在却眼看父子反目,人才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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