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怎么在这 3（1 / 2）

杨晓有些心虚地朝楼下看，好巧不巧的，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女人也朝楼上望过来，对视中，杨晓看见她皱了下眉。

“这是，你妈妈?”老王看她愣神，跟着望过去，才发现楼下站着的那个精致得体的女人有些眼熟，其实杨晓和周萱惠长得不怎么像，只是身上的气质有些类似，不过周萱惠更透着一个知名钢琴家的高贵，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看过来，仿佛什么也瞧不上眼。

她也没来过杨晓的家长会，老王有印象主要还是因为上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太过强烈，周女士下了舞台依旧强势，几句话就和校方协商好，让那个和杨晓有矛盾的男生转去了普通班。

“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吧”，老王推了下眼镜，最终还是觉得母女没有隔夜仇。

“应该”不是，杨晓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和老王打了招呼，“那我先下去了，老师”。

“行，好好谈谈”，老王冲楼下的女人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看着杨晓下楼朝她走过去，总觉得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妈”，杨晓站在周萱惠面前，轻声叫了一句，面前的人还是皱着眉，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便说，“你收拾一下，我帮你报了法语考试，第二场”。

果然没什么好事，杨晓一直都没低着头，现在只是垂了下眸，“我待会是毕业典礼，要……”。

“毕业典礼那么多人，缺你一个会少吗？”

她出声打断，看着杨晓没动，还催了句，“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周萱惠还在锦宜的一所大学里任教，每天的时间排得挺满的，杨晓忽然有点想笑，勾唇问了句，“妈，我还以为你这样的大忙人不知道锦三中的大门往哪开呢”。

她在转身前看到周萱惠那双眼睛里终于闪过了点别的情绪，比如诧异，杨晓一向听话，又或者是说是从她姐走后，就变得特别听话，几乎对周萱惠言听计从，包括她用最不在乎的语气给杨晓安排好的未来。

她从没反抗，所以这句带着淡淡嘲讽的话落在周萱惠那，让她愣了会才回过神。

可杨晓也仅仅只能做点这样的事，她往教室里去，毕业典礼应该开始了，楼道里再不见人，杨晓抱着书包靠在门边，对面的窗户因为先前的事被定小了，只留着一小条缝，边上的窗框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活动，挂了一团蜘蛛网，杨晓觉得自己像里面的蝇虫，没有蜘蛛在旁边，却还是被蛛丝紧紧的困在里面，她快要窒息了。

“你还好吗？”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却又熟悉的声音，莫名亲切，出现在视线中的是逆着晨光的顾晟屿。

还是有风从缝隙里溜进走廊里，吹得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卷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你怎么在这?”杨晓情绪收得快，又或是说，她的情绪变化其实不大，还是被顾晟屿捕捉到。

他很高，站在这刚好就挡住了那团糟糕的蛛网，他想了下没回答，可能是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就笑着反问了句，“那你怎么还在这?”

杨晓也懒得解释，又觉得顾晟屿问得实在是真诚，好像她说出来的下一秒他就能帮她把问题给解决了似的，“可能是忽然想去染头发了吧”。

顾晟屿有些好笑，“蓝色?”

“你怎么知道”，杨晓好似有点惊讶。

“因为我见过”。

很好看。

她靠在墙上，顾晟屿也没站直，歪着脑袋半靠在窗边，又微微低了头，和她平平地对视，杨晓觉得那天上午一半的阳光怕是落到了他的眼睛里，不然怎么会那么亮，里面可以藏下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原。

杨晓轻声笑了下，眉梢舒展开，好像她现在郁闷的情绪就单纯因为没在昨晚就去把头发染了，而现在这种不快，已经被眼前的人冲淡了好些。

顾晟屿的头发在透进来的光下显得软软的，他皮肤白，五官又立体，杨晓又想起第一次见他就想过的画面。

不过很快被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瞥了一眼，没接也没挂，顾晟屿觉得她应该是开了静音，然后在安静中，用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情从书包里翻出了几张纸，她说，“帮个忙可以吗？”

“帮我去会堂交给一班的周齐”。

她好像永远是淡淡的神色，即使带着笑，即使在请人帮忙，礼貌又疏离。

顾晟屿了然地点了点头，接过东西顺着杨晓指的方向下了楼，邹文川就从那边兴冲冲地凑过来，

“哎，那不是杨晓吗？”他看着杨晓径直往校门的方向走，有些搞不懂，“她不去参加毕业典礼吗？”

“找到了？”顾晟屿没回答，看见他拿着手表，问了一句，

“一个三中的女生帮我找到的，说是那天被人捡到送老师那儿了”，邹文川脑回路清奇，带着传家表来考试，结果带不进去考场，直接找棵树就挂上去了，回家老爷子问起才反应过来，跑来一个树杈一个树杈的找。

“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