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游之三十三 52(1 / 2)

关中月窝在被褥里,渐渐觉得身上热起来,加之车内四个成人,空气流通不畅,她觉得好像缺氧了,迷迷糊糊。

听着跖与傅应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开车的技巧,一会儿又漫无边际地乱谈。渐渐地,关中月感觉他们的说话声音好远啊,虚无缥缈,隐隐约约中傅应明说:“考古和盗墓就是有证和没证的区别。”

跖问:“是何意?”

傅应明说:“许多文物的出土,还得靠盗墓者,盗墓贼比专业考古专家有知识有能耐。要不是因为盗墓贼盗墓,有关部门根本找不见古墓,即使知道古墓。也不敢贸然掘开,非得等到盗墓贼惦记着了,被盗掘了,文物损毁了,流失了,才慢慢腾腾地着手组织抢救性发掘,这时候,重要的文物早就流失了。”

关中月想反驳。但是她实在困乏无力,后来竟然睡着了,梦中她在古墓里面钻洞,精疲力尽。

青檬也好像睡着了,不发一声。

洛带古镇的路标从眼前掠过。青檬突然说:“我们也去过洛带古镇。是我们乐乐带我们去的,乐乐和对象,还有乐乐的丈母娘一家人呢,我们在洛带古镇吃的啥来?傅应明你说说,咱们上次在洛带古镇吃的啥?”

关中月似乎突然醒了,嘴里含含糊糊道:“甑子场……扣儿婆婆……”

青檬问:“什么场?我不知道关中月说的是啥?”

关中月道:“凸凹,魏平,他写的小说,写了甑子场六十多年前的事情,有……”

关中月话未说完,车子猛地一甩,头顶上的大箱子撞到了她的左边太阳穴上。

关中月轰然失去知觉,浑身汗水噗灑灑浸湿了内衣,小便失禁,尿液湿了裤子,顺着湿到了腿脚。她已经不会说话了。

可是,车上的其他三个人都不知道。他们依旧如故,青檬继续茫然地问关中月:“你说的是什么扣?我都没听过,什么凸凹不平?什么场?”

傅应明却在对跖说:“你这个车底盘轻。”

跖回答道:“是的,底盘轻,今天拉的东西重,还算压住了,平常像你刚才那么急打方向,车子早就飘起来了。”

两个男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关中月已经昏迷不醒。

沉重的大箱子压住关中月的头,她几乎窒息而死。

快到服务区了,跖问:“有没有人上厕所,不上厕所的话,我们就不进服务区了。”

没人回答。

跖又问关中月,“你上厕所吗?”

没有回声。

跖奇怪了,又大声问:“关中月,问你呢,上不上厕所?”

没有回声。

跖急了。问青檬:“睡着了吗?你看看关中月怎么不说话了?”

青檬说:“我看不见她。她可能睡着了。”

傅应明笑说:“关中月又选择性耳聋了。”

跖对傅应明说:“你把车开进服务区,我们下车透个气。关中月心脏也不好。上次我们俩去云顶山,从山上下来,到了石佛沟,关中月突然心绞痛,疼得厉害,脸都黄了,一动也不敢动。我赶紧把车停到路边,在车上找到了一把锥子,把她的十根手指尖尖全都扎破,放了血,才缓过来。”

傅应明就说他犯病的情景。“那是去年春季,周六补完毕业生的课,回到家里。青檬做了饭,正好有新苜蓿芽芽拌的凉菜,我觉得野菜新鲜,吃了不少苜蓿芽芽。搁了筷子,坐到沙发上抽烟,一根烟没抽完,突然觉得自己气上不来了,胸闷气短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了。以至于连拿烟的手都举不起来。整个人出溜往下滑。我的脑子是清醒的,赶紧打了120,因为距离市医院近,就一公里左右,不到五分钟,救护车就来了。我自己还能走路,就下了电梯,在楼门口等救护车,车来了,我还对医生说我是食物中毒,医生问我吃了啥,我说吃了苜蓿芽芽。医生说,好像不是食物中毒,怕是心肌梗塞。五六分钟拉到市医院,进了急救中心,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等到我醒来之后,我还以为医生没有给我洗胃灌肠呢。医生说我是心肌梗死,要是再迟来三分钟,命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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