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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并不存在那种怜悯。”

卡西娅蓦然一愣，似乎惊讶于对方的觉悟，然而，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微微勾起的嘴角愈发上扬，蓄积在唇畔的微笑彻底绽开。黑暗的虚空中，她雪白的笑靥璀璨而妖娆：

“当然，”她先是十分愉悦地肯定了杜斐雅的观点，但旋即反问道：“但这是猎人与猎物之间必经的仪式，不是么？”

“你们痛彻心扉地悔悟、哭嚎、乞饶，而我们——”她的脸庞蓦然变得冰冷，眸光深沉凝缩，语调森寒，“会一只脚踩在你们那哭闹不休的嘴巴上，将你们的颅骨连同你们那些懦弱不堪的话语一同踩碎！”

她铿锵有力的语调森然落定，随手一挥，立刻，四周响起一片呛啷咔擦之声，无数黑暗精灵掣出利剑，张开劲弩，将剑尖和弩矢对准了地面上的两人。

果然……杜斐雅雪白的脸庞上毫无惧色，只是浮现出一抹冷冽的微笑，这一战终究仍是不可避免。

不过……在经过这一段短暂时间的缓冲之后，她胸中确实有一个先前存在的疑问翻涌上来，需要得到解答，于是她伸出一只手，在得到卡西娅示意周围的士兵停手的表态之后淡然开口：

“在我们的战斗正式开始之前，我确实有话要讲。”

“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从我这张‘懦弱’的嘴巴里要迸出的话语并不是乞求怜悯或者宽恕。”

“我只是很好奇——”她的眸光微微下撇、横扫，看向四周地面上到处匍匐着的尸体，以及身侧那位兀自屹立不倒的高大女性黑暗精灵。

“伊尔瓦妮娅·万杜蕾莎，”她顿了顿，“是你杀的吧？”

“她们并不是你的猎物，为什么你还是没有放过她们？”

卡西娅的目光颇为讶异地落在杜斐雅的脸庞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不过，虽然如此说道，但卡西娅脸庞上惊讶的神情充分说明了，比起沉默，杜斐雅“如她所料”地提出了这个问题，实际上更加令她感到意外。

她猩红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杜斐雅沉静镇定的脸庞，持续了颇为不短的一段时间，像是要重新认识她一般。

“看来，一直以来，我收到的情报并没有错。”

“你和我们一般的黑暗精灵确实不同，你是天生的异类，是亟需铲除的害虫。”她的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抹含蓄阴沉的微笑，殷红润泽的唇畔间寒光闪烁，像是一只蜘蛛张开了它剧毒无比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