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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蹲下身子，伸出双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她的双手依旧牢牢地抓握在胸前那只栩栩如生的蜘蛛圣徽之上。他感知到那双莹润修长的手一片冰冷，而且兀自在轻微地颤抖。

他白皙的脸庞上流露出忧伤而关切的神色，金碧异色的双瞳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满含着温柔、热忱，以及一丝感同身受的忧悒慌乱。

“告诉我，”他轻轻开口，嗓音因为局促、紧张和忧虑而略微干涩，“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我的……‘女主人’，我们已经一路走到这里，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一同共享，还有什么困难是不可以一起承担的么？”

卡西娅抿了抿嘴唇。借着微弱的火光，黎因这才发现，她的面色是如此的苍白憔悴，而且遍布泪痕。

他的心脏怦然一动，旋即猛地一紧。他还从来没在他高傲、自信、强大的公主殿下那冰川一般冷峻严酷的脸庞上目睹过像现在这样脆弱、无助的神情。

这让他想要探究事情真相的心情更加强烈，尽管他明明已经决定给予她充分的尊重和自主，在她主动决定开口之前绝不过多询问。

“不……”卡西娅沉默了半晌，银眉微蹙，眸光暗敛。

“你承担不了。”她嗓音低沉而黯淡地说道。

“这是我一个人的罪孽、一个人的背叛，一个人的惩罚……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分享，只能由我一个人承担……”

她絮絮叨叨地说话间，黎因感觉到她的双手颤抖愈发剧烈。

“到底是什么样的惩罚？”他神色坚毅，不愿退让，忍不住继续追问。

“你还不明白吗？”卡西娅抬起头来，猩红的，隐含泪花的眼睛深深望了他一眼，目光中神色十分复杂，有怨恨、有不甘、有愤懑，但更多的还是温柔的眷恋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