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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不该为你生气，不该对你那么苛刻。”她微笑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单是为你被一个夺心魔所控制而感到愤怒，为一个黑暗精灵公主的沦落而感到羞耻。”

“可直到此时此地，当我站在这里，我才明白过来，一个夺心魔对于普通生物所能给予的压力有多么严重，影响有多么强烈。”

“尤其是……”她语调微微一顿，锋利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了杜斐雅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在另一名公主的相形对照之下。”

“虽然你确实在夺心魔的影响下脱离了家族，这是不可忽视的背叛之举。但同样是受到腐蚀，而且你与腐蚀的源头接触的时间还要更久，相处的距离还要更近。但当真相大白，你依然还保留着基本的理智，能够辨明事态，认真思索，质疑自己先前的决定和当下的处境。这足以证明，你坚韧的意志和顽强的思想，还有对女神的虔诚信仰——都在另一名公主之上。”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目光越过几人的身影，看向他们身后不远处，迪尼特雅家族的部队。

“尊敬的赛勒娜公主殿下。”她目光隐含歉意，微笑着说道，“我希望我这么说，你们不会觉得冒犯。”

迪尼特雅家族的赛勒娜面如冰霜，眼眸幽邃，看不出一丝表情。

“完全不必担心。”她轻启双唇，口吻平静地回复到，“尊贵的梅法拉公主殿下，你说的是事实。”

“而且，我甚至还觉得您有所保留了，或许是为了照顾我家族的颜面。我的妹妹，杜斐雅这个小丫头岂止是不够坚定，不够虔诚。她简直就是一个渎神的异端。”

“她对蜘蛛女神的不尊重，在奈芙薇尔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这也难怪，她现在沦为了一个食脑杂碎的奴隶，而且还乐在其中。”

“伟大的蜘蛛女神在上。我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也算是她不信神的报应。”

“胡说！”杜斐雅面色十分难堪地转向自己的姐姐。她简直要替她感到羞耻，她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在面不改色的情况下拉扯出这么一大番胡言乱语。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赛勒娜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神色平静之中带着一丝冷淡的傲慢，“杜斐雅，为什么你会对这个夺心魔，亦或者半夺心魔的人类——不管他到底是什么都不重要，总之，对一个明显有着心灵操纵，精神控制能力的对象，抱有如此毫不动摇的信任，连一丝最基本的质疑都没有？”

“我一直在仔细注视着你，得知对方拥有操控精神的心灵异能，你却自始自终都没有一丝怀疑、动摇的表现，从来没有哪怕一点，担心自己遭到控制的忧虑——这对任何一个有着自由意志的生物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

杜斐雅张开嘴巴。

“不用回答我。”赛勒娜神色冰冷地道，“我不指望能够从你嘴里，从一个奴隶嘴里能够听到任何有价值的回答。你那张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嘴巴里，所能发出的，不过是对你主子的赞歌。”

“你是迪尼特雅家族的耻辱，你的存在、你的沦落让迪尼特雅家族蒙羞。” 赛勒娜继续，一字一顿地道。她原本古井无波的语气中染上了明显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