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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祂是一头恶魔。我现在也是一头恶魔。”黎因十分平静地回应。

“这段经历太过复杂，而且其中有很多疑问就连我自己现在也没有搞清楚。”

“所以，”他微微一笑，笑声同样如同雷震。这雷鸣般的嗓音让他觉得自己先前没有刻意对杜斐雅微笑实在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就像我之前所说的，详细的情况我们以后再聊。”

“好。”杜斐雅的语气也逐渐恢复平稳镇定，不过依旧蕴含着挥之不去的浓重忧虑。

“下面的那些家伙又是怎么回事？”冷静下来之后，她低头俯瞰充满疑惑地问道。

下方，三面环山的辽阔峡谷之中，两股兵锋已经正面相交。无后者的飞行骑兵和巨蜥骑兵几乎步调一致地冲入了迪尼特雅家族和奈芙薇尔警备部队联军枪矛林立，严阵以待的阵列之中。

人和兽的嘶吼声、尖叫声，兵器铿锵碰撞声一触即发，如同万鼓齐鸣。从上方往下看去，两道钢铁洪流彼此冲抵、厮缠、绞杀，像是两头在大地之上翻滚扭动的狰狞巨蟒，以它们歇斯底里的挣扎共同谱写着一首关于生命与死亡的宏大乐章。

“我和他们做了一场交易。”人声兽嘶、金铁乒乓之中，黎因迟疑了一晌，微带歉意地说道，“用一件属于你的东西。”

“我很抱歉，但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我想当务之急是我们应该先活下去。”

“我知道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杜斐雅嗓音平静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最重要的是先活下去。”

“而且，”她的嗓音逐渐变得温柔而和缓，“不用感到抱歉，反倒是我应该向你表示感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这确实是一条奇谋，她想，需要相当多的智慧和胆略才能想象出这样一个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