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认错了? 2(1 / 2)

次日一早,启阳城外,庄子里升起了袅袅炊烟,虽不是很大的地方,但烟火气十足。

由树枝胡乱围成的小院中,几间茅屋下,一个身影正抱着双膝,看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整块玉佩由翠绿色打底,晕染向顶端,最终成了不通透的白色,上面的花鸟鱼虫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生机盎然。

只是上好的质地与这里的一切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正是昨日的女子,只见她一身粗布衣,长发被随意的绾在头顶。微风拂过,几根垂落的青丝轻轻晃动,秀气又灵动。

“我让你洒扫院子,你又躲在这里偷懒?!昨日上山不仅没砍到柴火,还把斧子弄丢了,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还未见人声先至,厉声呵斥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顾昕锦看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老嬷嬷,条件反射似的赶紧起身,将玉佩藏在了身后。

“嬷嬷,院子已经扫好了,饭也做了。”她无奈,只得小声辩驳。

虽然没什么用。

“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把柴砍完,水挑满,你就别想吃饭了。昨晚没打死你算我慈悲,可怜你。”老嬷嬷满脸皱纹,很是刻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顾昕锦悄悄将玉佩往袖子里塞了塞,连忙离开。

昨夜太晚,她在离开破屋后也没敢顶着夜色到处乱走,找了棵不高的树,爬上去熬到了天亮才匆匆回来。当然,挨一顿打骂是在所难免。

对于这种“家常便饭”,她也早已习惯了。

老嬷嬷依旧在身后骂骂咧咧,嘴里说着“野丫头”,“丧门星”……

尽管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顾昕锦也必须打起精神,提起水桶,往林后的溪边走去。

也不知道顾家怎么样了?

……

后山,枝繁叶茂中,两个身影斗的难舍难分,却又不分上下。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又没有得罪你,哪有一上来就乱咬人的?”其中一个似乎是累了,趁着风向撒了一些迷药,随后连忙撤到了树上。

“把解药交出来。”男人躲闪不及,还是吸入了一些药粉,当下便感到一阵阵眩晕,以剑撑地才得以稳住身形。

“迷药无解,你睡一觉就行了。”树上的女孩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圆脸上满是困意。

“我说,把解药交出来。”男人不理她装傻,提剑就要再战。

“你怎么那么难缠,都打了一晚上了。你不累吗?”女孩子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树,斜着瞅了他一眼,毫不畏惧。

吸了迷药,疯狗也会成为晕死狗。

“墨影,你很厉害,我坦白跟你说,我就是来送解药的。可你总要请我入府坐坐才是,你们煜王府不是最重礼节了吗?我好心送药,被你从城内赶到城外。累都快累死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解药就在这,我打不动了!就给你这个人情!”女孩子自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随手便抛了出去。

墨影急忙去接,到手后还不忘仔细查看一下。

“我主托我给煜王殿下带个话‘没事别总是盯着别人。’人的心要是脏的,看什么都不干净。”

墨影将药瓶收好,转身就走。

现下还不是和灵泽宫结怨的时候,是敌是友,还没有定论。

“别忘了,这是你欠我的。”

墨影充耳不闻。

女孩子看着中了迷药还能运用轻功离开的男人,笑了笑,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

煜王府内,仍是书房中。

“主子,属下技不如人,甘愿受罚。”墨影单膝跪地,沉声道。

“你做的很好,又何错之有?”君漓洂上前,将这名自小跟随的心腹扶起,并无半分责难。

“主子,灵泽宫早些年一直不声不响,可最近与太子一党走动频繁。您说,那传闻究竟是真是假?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少宫主。”墨影起身,不解道。

三十年前,江湖上突然传出一道秘闻,说是秘闻,可今天早已天下皆知。据说,灵泽宫主一脉曾是先朝的大将军,手握重权,其麾下有一特殊军队,助帝王开疆扩土,征战四方,未有败绩。因时代久远,被传的神乎其神。史书对于此事,却寥寥数语,甚至连将军姓甚名谁都没有提及。可不知从何时起,民间开始传言,当初的将军乃至其兵士皆是蛊人,之所以战无不胜,是因为蛊人不死不伤,力大无穷,只听命于下蛊者,奉其为蛊主。

此传言一出,自有人不信。一时间,议论不止,却无实证。

可就在谣言将要平息之时,有人入深山寻药,偏偏跌落山谷,幸而挂在了树上,才不至于粉身碎骨。或许是迷了路,大半个月都没有音信。村民上山去寻,在山脚下找到时早已呼吸微弱,便将其抬回了家。当天晚上,不知出了何事,一整个村子里的百姓皆死的死,疯的疯。就像是瘟疫一般,迅速扩散。待惊动朝廷时,早已死伤近千人,并且逐步逼近城区。偏偏那些人感染后力气极大,普通的刀剑难以近身。天子不得已,只得将他们引入城中,以火箭穿心,耗时七日,才尽数诛灭。

事毕,百姓受了无妄之灾,将士们也损失惨重,于民生国防都产生了重大影响。

惊魂一场过后,有百姓据先前传言将此事与灵泽宫联系起来,并联名上书皇帝,要求彻查。皇帝遂下令,因人证物证大多销毁,一查便是半年之久。后朝廷下达文书,证明此次疫病乃村民误食毒草所致,与灵泽宫并无半分关系,民间所传皆是谣言,不可信之。

那时,灵泽宫只是江湖上一个小小的门派,在天子脚下如同蝼蚁一般,无论从开始到结束,都未曾有过半分解释,任由朝廷传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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