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野鸡变凤凰 7（1 / 2）

“哎！哎！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我棠儿的物件都抬出来了！谁让你们擅自动二小姐的闺房的？！”风和日丽的午后，齐氏的嗓音打破了这一院宁静。

忙碌的众人皆停下手中的动作。

毕竟，现在有实权的还是齐氏，下人们还是有所忌惮。

“齐小娘，这里原先就是锦小姐的住处……”张嬷嬷也在场，上前行了一礼，缓缓道。

“怎么？这才刚回来，就耀武扬威的想要占我棠儿的位置？就算要搬，你让大小姐亲自来同我说。否则，今日谁都别想……”齐氏扬声道，十分嚣张。

“好端端的，齐小娘何必如此为难？这倾苑本就是夫人出资，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按照锦小姐的喜好建成的。”又怎能鸠占鹊巢。

张嬷嬷依旧温声，暗自容忍。

“你此话何意？同是顾家女儿，怎么我的棠儿就住不得这苑子。这么多年，棠儿侍奉双亲，端茶倒水，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即便是我，也不如大夫人那般待遇。可如今，却连一个苑子也舍不得让给我的棠儿……大夫人这样做，未免有失公允。”

为什么？因为嫡庶有别。

“既然棠妹妹舍不得这处苑子，那就算了。”苑门处，顾昕锦独自一人走来。

先前的粗布衣早已褪去，换上了绫罗绸缎。青丝半绾成发髻，用发饰固定。一身淡蓝色襦裙，清冷又动人。

简直不能同昨日那个乞丐模样的人相提并论。

“见过锦小姐。”张嬷嬷为首，众人纷纷福身。

“锦小姐，那这苑子，不搬了？”张嬷嬷问道。

“小娘说的有道理。我没有缘故就责令棠妹妹搬出倾苑，如此莽撞，是我的不是。”顾昕锦温声细语。

听说昨日不是还剑拔弩张的吗？今日怎么就偃旗息鼓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疑惑和不解。

齐小娘依旧有些怔然。

这就轻易认输了吗？

看来这野丫头也没有那么厉害。

“大小姐可真是宽宏大度，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能拱手相让。那我就替晚棠多谢大小姐了。”齐小娘脸上堆着笑，得意的不行。

下人们看顾昕锦松了口，便准备把东西都抬回去。

热闹没看上，还要白忙一场。

顾昕锦看着齐小娘，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

张嬷嬷看着她的背影，隐隐觉得近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

可眼看月底将近，整个顾府平静的不行，无风也无波。

顾晚棠得知顾昕锦将倾苑让给了自己，还特地做了糕点花茶，请顾昕锦一同品用。

好得跟亲姐妹一样。

至于顾夫人，也不知道顾昕锦都说了些什么，到底也没有追究倾苑的事。

而齐小娘，原以为回来了个厉害的人物，结果还是主动认了输。这几日，正高兴的不行。

任你是妻，你捡来的野丫头占了这嫡女的位置。可不还是病痛缠身，不得不把这内院事务交在我手上？

……

一日午后。

顾昕锦在花园里的亭子中乘凉习字，张嬷嬷在一旁陪着。

今日日光不算热烈，微风习习。

很是惬意。

“嬷嬷是有什么想问我的吗？”顾昕锦起身，看着石桌上那满是字的宣纸，微微皱了皱眉，看样子并不满意。

张嬷嬷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只是一扫而过。

这字写的，是个人都不会满意的。

她虽是个下人，却也在夫人身边待了十几年了。常言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张嬷嬷觉得，顾夫人的字就很好看。

锦小姐嘛？估计只有街上的大夫才能看懂了。

一整个……龙飞凤舞，跟药方一样。

“姑娘多虑了。老奴能有什么想问的呢。”

“既然嬷嬷不肯开口，那不如让我猜猜？”顾昕锦再次俯身，不急不徐的提笔落墨。

“我猜，嬷嬷定同其他人一般，好奇我对齐小娘的态度。为何与刚入府时截然不同？又为何肯将自己喜欢的苑子让给顾晚棠？”

“还请姑娘为老奴解惑。”张嬷嬷无奈，只好承认。

毕竟这几日，她对于顾昕锦的观察太过于频繁，欲言又止的样子根本不用掩饰。

“因为我的身份。”

“身份？”张嬷嬷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却在对方平静的眼神中恍然大悟。

是的，顾昕锦虽然名义上是顾家的嫡女，可到底是捡来的丫头。顾思远可以看在顾夫人的面子上不亏待她，却未必会真的把她当作女儿。

甚至会把她当作筹码去攀权附贵。

所以，她不能同齐小娘敌对，和顾晚棠产生矛盾。从而令顾思远反感。

顾夫人卧病在床，没有精力去操心太多事情。就连子嗣都没法为顾家诞下一儿半女。

只怕早已惹的顾思远厌烦了。

可又碍于世俗眼光不得不继续忍受。

……

张嬷嬷不禁想到，似乎从齐氏进门起，顾思远便很少去看望夫人了。便是去了，也都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借口离开。

如果顾昕锦为了替夫人出气，而与那对母女闹翻。届时，她们或许会面对孤立无援的境地。

不爱的痕迹太明显，只是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