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打工生活 6（2 / 2）

“为什么一定要做姨娘呢？”

“当姨娘有银子啊，我娘想要那银子。”小绿叹了口气，“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能怎样呢？”

“是啊。”许娣心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在厨房干活，每天都给你留点吃的，你只偷偷来这儿等我便好。”许娣说，“假如下次偷吃被别人发现就不好了。”

小绿欣然答应。

每月最令人激动的时刻，便是发月钱。这是许娣第一次领钱，高兴得不得了。跟在负责买菜的张氏后面求了一路，让其带着她一起出门，张氏盯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同意了。

街上格外热闹，许娣将荷包大摇大摆地挂在外面。被张氏一顿痛批：“你是真不怕小贼闻着味儿，给你荷包拽走。”许娣觉得有道理，于是将荷包揣怀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

“好好走。”张氏拉住撒欢的某人，“有钱了，也不要乱花！丫头子最重要的还是存钱。以后有个什么事？生个什么病？可没人帮你。”

“是是是。”许娣连连答应，“我一定不乱花。”

走到脂粉铺，张氏带许娣走了进去。许娣看着里面精致的瓶瓶罐罐，眼前一亮，一个劲的“哇塞”。

“你也来挑个。”张氏招呼道。

许娣摇摇头，说：“我娘说，好人家的姑娘不用这个。”

店家听到这话，走了过来，高傲道：“你娘骗你的！她那是嫉妒。这上等胭脂水粉，都是给贵人女眷用的。”

张氏附和：“是啊，这府里的夫人姨娘，还有年轻丫头们都用的。”

但许娣还是没买，因为太贵了。

张氏也没劝，在店家的帮助下，有合自己心意的，就买了一件带走。

两个铜板一个的大肉包，许娣自上次吃过，就一直念念不忘。她买了三个，张氏一个，自己一个，小绿留一个。

许娣凶残地啃着包子，跟在张氏后面提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大多数的东西，都是由商贩直接送去沈府。逛完街，二人一同回府。

下午，小绿照常过来，许娣献宝似的呈上包子。

看架势，此包子绝对非同一般。

小绿期待地咬了一口，嫌弃问：“怎么都是肥肉？”

“就是肥肉才好吃啊。”许娣说，“软烂还不塞牙，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多香啊！”

“我不喜欢吃。”小绿不好意思的放下包子。

“没事，不吃就放着吧。”许娣从怀里掏出馒头说，“我这还有个馍，留着饿了吃的，给你吧。”

小绿换了馒头，许娣将美味肉包子，重新包好塞怀里，二人开始聊天。

小绿脱了鞋，蹲在椅子上，大口嚼着馒头，毫无淑女形象。听完许娣逛街的全过程，问：“你怎么不买胭脂水粉呢？”

许娣嗑着刚买回来的瓜子，说：“那玩意太贵了，而且我也不会用。”

“我教你用啊，我会。”小绿掏出帕子擦擦嘴，恢复淑女模式，“我娘说，女人最重要的就是会打扮自己。要时时刻刻保持美丽，才能让男人愿意为你花钱。”

许娣吃惊道：“还能这样？”

小绿当着许娣的面掏出小镜子补妆：“当然了，你要知道贵人们可有钱了。去听一出戏，赏银都好几十两。”

“比我一年挣得都多。”许娣唏嘘道。

“所以啊，人人都想跟贵人搭上关系。”

“嫁给他们当姨娘？”

“当姨娘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还是生儿子，有了儿子才有话语权。”

许娣似懂非懂坐在那儿，听小绿说一些，她从未听说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