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孙鹰来百湖城陪傅卉琼过生日她分享殇痛童年记忆 95(2 / 2)

十字路口打方向盘,孙鹰感叹,“那真是个穷苦落后的年代,生活清贫看不到头。”

傅卉琼垂下头,“那个年代,还是第一代身份证使用的年份,从2005年开始,全国才开始全面推广使用第二代身份证。那个年代,中国的户口户籍还没有现在管理这么严格,当时户籍随便哪个派出所都能注册一个,户口随意迁移,身份证随意办理。正是因为这些,就算我老爸拿走了老妈的身份证,户口本也锁着家里,但是我老妈依然能够离开,去另一个地方重新更改名字再注册户籍,定居在某个地方安家生活。”

车停广场,来到电影院,孙鹰购买了两张电影票,提着一大堆零食饮料,走进宽敞的影厅,竟然没什么人。或许是情绪悲伤,傅卉琼也无心看这乏味的爱情电影。坐在巨幕电影厅,在孙鹰面前,傅卉琼首次说起自己的殇痛童年记忆。似乎孙鹰陪傅卉琼看的这场电影,将会是傅卉琼的故事。

2004年夏季,那是一个灰暗的阴天,我们几个小孩子在村口一间土房子前的灰土地面上,玩着弹玻璃珠的游戏,熬度这无聊且冗长的下午。在这欢快的时光里,周围叽叽喳喳的土语嚷叫着,起伏不断,大家都玩得聚精会神,没有谁的视线会离开地面。

突然,一串轮胎轧过土石路面,细细碎碎的声响,让我本能的抬起头,望向声源的方向,村口的方向。我恰好看见那个转角,我妈妈的侧影转变成背影,再一点一点的模糊,消失在那出村子的路尽头。那种声响,让我感觉到,它似乎很仓促急切匆忙,很心虚忐忑害怕。

然而,我却忍住呼喊,只呆呆的站立在那里,直到视野里全是模糊的灰尘。然后,我又继续着我们的游戏,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傍晚回家后,我才晓得爸爸告诉我,我妈妈离家出走了。头瞬间一懵,我没有说任何什么,也不记得父亲还说过什么。晚上,妹妹躲了起来,我爸爸轻轻对我说,你在家守着吧,我出去找一下。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爸爸简单的话语很沉重很沙哑,压得我无力气回应。悄无声息的压抑空气,我没吭一声,在这敏感的夜晚、悲伤的时刻,安静的沉默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吧!听说我母亲离家出走了,我妹妹也不见了,大晚上天黑什么都看不见,村子里一片漆黑,上哪里去找我妹妹呢?

老爸让我在家待着,他独自一人出去寻找我妹妹。我心里非常慌张焦虑,有点忐忑不安,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

后来,我爸爸在邻居家房屋的一个漆黑墙角旁边,发现了正在哭泣的妹妹,爸爸牵着妹妹回来后她还在哭。小我四岁的妹妹一直哭着闹,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爸爸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让我去烧热水,洗脸洗脚,早点休息。整个晚上我不曾说过一个字,似乎就是在那个晚上,我感觉自己仿佛长大了成熟了,不能再像别人家孩子那样玩耍了,得像个男子汉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替老爸分担家务,谁让我是姐姐呢。

我的母亲,离家出走于2004年夏天。那一年我读小学四年级,我妹妹读小学一年级,我10岁半,我妹妹六岁。那年冬季我爷爷病情加重,撒手人寰。所有亲人都到了,就差我妈妈没回来。后来,我周围似乎莫名多了许多目光,这些村里邻居的眼光谈论,总令我窒息难受、恐惧反感。

读小学念初中时,我学习成绩平淡普通,坐在班级就会在同学堆里不被老师发现的那种学生。直到上高中,我才觉醒,意识到只有读书、高考,才能离开这个圈子,离开这群人。当年中考后,少女的我记忆几乎格式化了一次。

如今,我已不记得究竟妹妹哭了多少天,也不清楚父亲一人是如何扛起整个家庭的,也不记得接下来家里陆续发生了什么,早已全忘了我们是如何熬过那段苦难岁月,扛过小小年龄的致命情感灾难而活下来。

90年代末,在我们家乡,一直守着土地、老老实实、过平静日子的农民们陆续离开农田外出打工,拥有新身份农民工。我妈妈在和我爸爸商量后,也外出到百湖城一个化工厂打工。在百湖城有这样一群人,她们常年在外面乱混做着一门生意,充当中介媒人,给外地来百湖城的打工汉介绍女朋友,然后从中欺诈对方的钱财。不知何时,她们的贼船也盯上了我母亲,悄悄频繁拜访我母亲。

后来我母亲在化工厂工作出色,被工厂领导看上,她们便充当老乡媒人,为了钱财不在意我母亲已经有家庭孩子,悄悄给我老妈牵线搭桥。起初这位河南工厂领导对我妈妈特别好,工作生活都给与照顾帮助,这使得我妈妈错误的以为对方对自己真心真爱。她再联想到我们寒酸窘困的家境和粗糙愚钝不愿外出打工的父亲,一心想离开农村定居城市的母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背着父亲和工厂领导走到了一起。

花花世界或许容易迷乱漂泊打工人的心,后来母亲以打工为由,长时间漂流在城市,没回家看望我和妹妹,与老爸没有联系,也没有拿钱回家,父亲渐渐地发现事有蹊跷,就开始联系长时间没音讯的母亲,最终父亲找到化工厂,把母亲带回了家。

然而母亲心已飞走,不再留恋这个穷困农村家,虽然人回家了,可母亲多次直接和父亲吵架闹分离,并频繁用村书记家座机和对方打电话。

2004年夏天,母亲不顾父亲的反对和真心挽留,不在乎年幼的妹妹和我的感受,不在意村里人将会怎么看待我们家,趁父亲外出做事不在家之时,母亲偷偷打电话约对方在一个地方接她,自愿和对方走掉,离开了百湖城。

很多时候我们都非常渴望和母亲说一句话,听一听她的声音,在电话里也行,从哪里打来的都行。那个年代,对于农村家庭而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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