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这是什么诡异的既视感 57(1 / 2)

那些匪徒靠了岸,岸上早有人在等着。

我看见他们的打扮,心中先是一惊:黑衣兜帽,正跟劫持楚汀兰那些人一模一样。看来这果然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

“大人们,咱就说,凌国那边搞什么凰神祭,大姑娘小媳妇满街跑,肯定能掳着夜女的,” 那为首的匪徒搓着手,向带头的黑衣人道。

“这可是个好货色呢,您瞧瞧她眼睛,金的!” 皮猴也赶紧附和。

“旁边那个说是她妹妹,眼睛还没反色,唉这咱就不懂了,但这姿色嘛,您瞧瞧,也不赖,您就好歹给几个钱,只当个添头,算咱兄弟几个孝敬您的,” 匪首又道。

带头的黑衣人颇为沉默,任几个匪徒在那里叭叭说了半天,只掰过凌青云的脸,看了看他的眼睛。

我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们看出破绽。

好在,天色黑沉,而且大抵以前也没有过拿男人以次充好的离谱事,他大概扫了眼,就对身后随从道:“收下吧。”

随从们上来,把我和凌青云手脚又多捆一层,眼睛蒙上,丢到马车上去。

几个匪徒得了钱,如我们所想的,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而就在我们被扔上马车的前一秒,听见那寡言的黑衣男子发出第二句指示:“去把他们船凿了,做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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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我和凌青云眼睛被蒙着,不知白天黑夜,虽然近在咫尺,但那群黑衣人盯着,也不许我们交流。

我心里十分慌乱,也埋怨自己,好端端的看什么夜渔,这下可好,我们被人渔猎了。

好在,凌青云隔着衣袖,一直抓着我一只手,让我感到好歹他在,就算死也有个垫背的,多少安心。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人抬下了马车,扔进了一个箱子里,那箱子应该很厚重,我听见凌青云被扔进去时,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然后我也被扔进去,像个麻袋似的摔在他身上,撞得他闷哼了一声。然后,顶上传来盖盖子的声音。

凌青云礼貌地往后错了错,似乎想给我腾点地方,但这箱子实在十分逼仄,我们几乎还是被挤在一起。能感到,这是个长条形的木箱。

厚重,长条形,有盖子……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凌青云在我耳边轻声说出了答案:“棺材。”

我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他接着低声分析:“不要太担心,他们花了大价钱,想来不是买死人的。我倒听说过,有些赌场、钱庄开在地下,为掩人耳目,来往的人要坐棺材。”

听他这样说,我略微宽心,虽然晕头转向,却也尽最大努力记住轿夫的步伐和转弯,试图定位这个目的地与地面的距离。

到了地方,我和凌青云被拉出来,解开黑布,眼睛被蒙了太久,睁开半天才适应。

然后我们终于看清四周:应该像凌青云所说,这里是地下,一间宽阔的厅堂,装饰富丽,有许多花柱,隔成回廊,四方连着金色的门,却没有窗户,所有光线来自墙上挂着的壁灯,十分昏黄――不过这对我们是个好事,否则凌青云的瞳色就会变回去了。

那些黑衣人不知去了哪里,把我们交给一批华衣女子看管。我们身旁,还有十几个被绑的年轻夜女,大多惊慌失措,哭哭啼啼。

看这情景,我暗自咬牙:果然是跟我们之前的猜测不远,那些匪徒绑了人,卖往风月场所销赃。

我左手边的一个小姑娘,看来才十五六岁,衣衫褴褛,磨破的鞋子上还沾着几根猪草,原本碧绿的眼睛都哭红了。

大概被她哭的心烦,有个看管的女子道:“哭什么哭,你们好好努力,且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让你跑你还不肯呢。”

旁边另一个华衣女子指着凌青云给她当榜样:“你看,人家就好好的。”

凌青云此时还套着那件艳粉色裙子,脸上都是油彩。听了表扬,他倒很得意似的,傲娇地一甩刘海,捏着嗓子,竟帮那两位看管劝人:“就是,既来之且安之,你都在这里了,若是不听话,少不了皮肉之苦。再说,你想想,难道你爹娘日日让你干活,做饭打扫,捡草喂猪,到了年纪将你一配人,换了两头猪一头羊,从此生死都是别人家的人,就是好日子了?”

听这样一说,那女孩子眨着眼睛,似乎一种惊吓盖过另一种,暂时停止抽泣。

我理解凌青云这么说,当然不是为拐卖张目,而是既然已经到了这田地,要尽量巴结匪徒,让她们放松警惕,为自己争取机会。

果然,那两个看管一乐,向他道:“你倒是个识相的。”

凌青云顺杆爬,还是捏着嗓子笑道:“两位姐姐,方才说享不尽的富贵,却是怎么说?”

一个女子道:“自然是嫁给那国主城主、一品公卿,最不济的,也是个豪门巨贾,他们拔根汗毛,也比贫门小户大腿还粗,管叫你日日出车入仆,餐餐玉盘珍馐。”

“有这等好事?”凌青云惊诧道,“阿弥陀佛,我们这种样子,别说什么公侯国主,就是有钱些的人家,又怎么看得上呢?”

女子盯着凌青云惨不忍睹的艳粉色裙子,抚掌大笑:“自然不是你们现在这土包子样,夫人自会着意培养你们才艺气质、诗书礼仪,再出去时,只怕你娘见了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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