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故人 28(1 / 2)

头顶的乌鸦不是赶着进食,它们是要逃!

天灾,能想象到的只有天灾!金色半圆不断扩张,不是一个,是一个接着一个!

黑夜亮如白昼,光、辐射,它们活跃得像是精灵,视野里除了一片暖辉,再无其它。不,还有,不是看到的,是听到的——鲸歌声,悲恸的一曲,如杜鹃啼血,适合给人送葬。

没来由的,听到这首曲子的人会马上知道写给谁,是作曲者写给自己的。不是给人送葬,是给自己送葬,作曲者预言了自己的死期,就在今日,就在今时。

“呜呜~”哭泣声变得高昂,比起伤心时的号啕大哭,更像是勇士抒写悲壮,如出征之时吹响号角,沉浑中尽是一往无前。

那里一定有场决战,一个人堪比一支军队,两个人好似两军对垒,他们使用的不是刀枪棍戟,而是拿核武器对轰!

零号如此想到。

“不逃吗哥哥……”

“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有一个声音、有一个声音从零号的脑子里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空灵好像女鬼在耳边吐息!

“谁?是谁!”零号左右猛转动脖子,眼底有活见鬼的惊惧。他看着女孩,女孩怔着眸子也在看他。

“不是女孩,不可能是她,她是只呆企鹅。”零号下意识否定。

猜疑间,莫大危机感锁定住了他,像无数条锁链蛇形向上,将他缠绕至死。

零号几乎无法呼吸,肺里好像灌满了水银般难受。他目视前方,危机从前方而来,而令双眼不敢相信的,这里距离战场足有四五十公里!那相当于隔着一座城市对望!

零号相信自己的直觉,直觉如此说,那意味着有危险能将四五十公里的安全距离眨眼间抹平!

不,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得赶紧逃!

双腿像是筑了铅,光是提起就好像用尽了全力。零号不知道是第几次压榨自己干枯的身体,也在压榨自己的灵魂,他想象自己是名运动员,已经跑完了马拉松和一百米,现在体委会告诉他,你还要再跑个马拉松,用跑一百米的速度。

我去尼玛!

零号面容扭曲着,好似这样就更有力量了,他往来时的方向逃,背影蹒跚有些可怜,像个半夜抱着高烧不退的女儿找医馆的瘸腿老父亲。

事实是,零号心里想的是自己是个苦逼人力车夫,而他今天接单的客户是一个重达三百多斤的脖子上挂满珍珠首饰的富婆。

没错,体态轻盈的少女此刻在零号眼中就是个三百多斤的妞!

如果可以,零号想把大小姐丢了,换一瓶冰镇矿泉水!

十、九、八……

零号在心里倒数,结果是死神不给面子,倒计时数到“二”时,碰撞就发生了,不是飞机撞击大楼,而是大铁锤撞击了一块豆腐!

脚下怎么说能抵挡导弹轰炸的坚实地面如决堤的大坝,粉碎、消融、灰飞烟灭。难以想象的冲击力带着十几吨重巨石也如出膛炮弹,小的石子更不必说,每一枚都具备绝强的动能,轻易可以击穿一毫米厚的钢板。

零号处在风雨飘摇之际,像落叶浮萍,他感叹自己就要死了,没有奇迹发生,没有失忆,一颗颗石子像是索命符咒,擦着他脸畔而过。

更多的降临到他身上,动能倾泻,令他好像穿着防弹衣去硬抗加特林机枪的扫射。可以想象到,即便防弹衣质量杠杠,防弹衣里的家伙也会成为一堆肉酱。

零号尽可能蜷缩起来,减少冲击,事实最好的办法是他拿着女孩做挡箭牌,别看女孩轻柔易推,她挡起子弹来可比防爆盾牌好用多了。

可惜零号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他是弱,但弱得有尊严。

更强的冲击从后方推来,威力直观给人的感觉不亚于圣经中的灭世海啸——是那名作曲家,那名歌者,亦是索命鬼。

一条鲸鱼!

天啊,鲸鱼出现在了陆地,且它如搁浅一般撞在了高原悬崖上!

一头s级的座头鲸,长度绝对会超过半英里,是不折不扣的空中要塞。它比穷奇还要庞大,庞大到令人绝望,面对它,你就像站在一座高山前,听风看云陶冶情操才是你该做的。

如何能生出对抗之心?这样的生物只该存在于荷马史诗和希腊神话中,然而零号既不是阿喀琉斯,也不是帕尔修斯,他只是个比普通人强一点的废材。一句话,他抵挡不了座头鲸的直接冲击!两者接触的一刹那,他就将粉身碎骨!

女孩或许能活,又或许不能,但都不是零号该关心的。他仅能把女孩抱紧了,把自己当作一张缓冲肉垫,算是他对女孩的一点歉意。

忽然间,零号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就像是母亲的怀抱那般,温暖、令人安心……

扯淡!自己母亲早在方舟传统火葬和海葬双重葬礼之下连骨灰都给喂了鱼咯!哪来的母亲?是那个女人!

看到金色半圆那刻开始,零号就有预感,心像塞了颗弹跳不停的乒乓球那样忐忑。他既希望对战一方是她,又希望不是她,现在确定是她了,怎么说呢……心里挺苦涩的。

诶,好挫啊好吧?这个场面要是换成英雄救美,那就合意了,完美了,正统爽文里的**丝逆袭白富美啊!

可惜特么反过来了,成了“美救狗熊”、“白富美开着名跑车遇见正在路边捡垃圾的前男友”,想象那画面,放到爽文故事里也是相当的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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