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樱桃非苹果（1 / 2）

凌恒澈被水滴青石板的“滴答”声带到了毛豆毛的诊疗室。

“你谁啊？有预约吗？进来怎么不敲门啊？”毛豆毛吓得把手从Nao肩膀上拿了下来。

凌恒澈看着二人耷拉的眼皮，心想莫非这里是斗画现场？Nao则觉得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些熟悉，遂向其求证自己是否是穿越者，是否是画工。

凌恒澈：穿越了3次的人肯定能称为穿越者，以及……前两天你用你的画儿救了我和我前妻的命！

“这个呢？”Nao举起方才画的画，问，“你告诉我，这究竟是苹果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凌恒澈这才确定Nao受到某种东西的影响，迷糊了、糊涂了。他表示，如果你忘了，就应该努力想起来，因为这是你自己画出来的。

Nao努力回想，可耗时两分钟，耷拉的眼皮依然没有抬起的迹象。凌只得无奈透露答案，这是樱桃，能让人尝到香甜、能浮起来当船的黄金樱桃。

“别听他胡说八道，听哥的，你只是内心太过矛盾。”毛豆毛打断道。

而Nao已经对毛“不感兴趣”了，她进一步向凌恒澈发问，真这样认为？

凌恒澈答，感受加事实，等于真理。

Nao的双眸重放光彩，专属于看客的青绿色躺椅出现，凌恒澈坐了上去，说：“Nao，斗画吧！”

Nao召唤画作《樱桃枝》。与此同时，整间诊疗室的四周开始渗水，俨然成了一座“水帘洞”。

“他也是画师吗？”凌恒澈指着毛豆毛问Nao。

“不，只是个被深度催眠的可怜虫，当然，我会救他的。”

Nao说完，樱桃榨汁，为所有清水染上一层鹅黄，而后逐渐凝结、组合，成了一块不规则形状的舞台。

Nao抬起双手，帮助激烈的重金属鼓点取代水滴声；紧接着樱桃飞起，扮演挂在舞台正上方的球型射灯，洒下一片猩红之光。

毛豆毛被带上舞台。

“现在，让我来为你治疗。”Nao对毛豆毛说。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又没病！”毛豆毛嘴硬道。

“说出你的真心话！”Nao双手哈气，给了毛豆毛一记“势大力沉”的脑瓜崩，使后者的思维挣脱水滴的桎梏，跟上了鼓点的节奏。

热烈的氛围往往能助长倾诉欲，毛豆毛将平时深埋于内心的想法一口气讲了出来。

毛豆毛不喜欢当心理医师，成为作家才是他真正的追求；毛豆毛把每一次治疗都视为积累素材的过程，然后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肆意抄录、肆意歪曲、肆意传播这些隐私。

“你可真不地道。”凌恒澈对毛豆毛说。

“我们一起活动活动。”Nao对毛豆毛说。

散射猩红光线的灯球降落，伸出两条小手，与Nao跳起了迪斯科交谊舞。两道幻影时而如烈火灼烧水分，时而又像闪电霹雳般为鼓点增添韵律。

他们先把毛豆毛当作练习用的跳舞毯踩来踩去，渐渐熟悉舞步后，又一脚将其踹下了台。

这时，不停翻滚的毛豆毛终于取代灯球，成了舞会的氛围制造机。

“还有没说完的话吗？”迪斯科交谊舞本身极具“魔性”，但经Nao灵动自然的演绎，颇具在怀念时光中欣赏老歌舞片的恬适。

“精神病源于内心的脆弱与动摇，是庸人自扰的具体表现，踩着这帮愚笨之徒的肩膀写写书、赚赚钱，有何不可？”

惹人厌的真心话讲完，毛豆毛的眼皮迅速抬起，诊疗室也恢复为一片净白，只多出少许水渍。

凌恒澈走到毛豆毛的身边，问：“毛大作家，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不不，哪儿是什么大作家啊，叫我毛豆毛就可以了。关于刚才的事，我记得一点点，比如纸上画的确实是樱桃。”

问题是凌恒澈问的，可毛豆毛回答时始终正对Nao，表情惊惧、语气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