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2看客26（1 / 2）

夏觅问凌恒澈是否还记得跳舞机的玩法。凌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昔日被夏拉着跳舞的场景，那时，他16岁，而她和现在一样，都是17岁。

“别发愣，到底记不记得？”

“老实说，不记得了，自你离开后就再没碰过。”

“肌肉不会忘记。”

夏觅说完，拉着凌恒澈踏上机子，启动了“情侣双人”模式。一玩家直冲两人而来，但被随机子开动产生的气浪弹飞。

音乐是一首陌生的电子舞曲，夏觅带着资深玩家兼绝顶高手的范儿，总能在精准把握每一个按键或脚谱的同时，将其串联成热烈的舞。

“这首歌非得两个人玩不可。”夏觅对凌恒澈说。

“哦……”凌尴尬地跟着夏觅做起动作来，像极了慢半拍又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蜗牛。

夏觅：“别看我，看屏幕。”

凌恒澈照做，渐渐地，心里竟涌起一丝心花火，仿佛茁壮成长的青春芬芳。唉，不管现在怎么疲惫、怎么狼狈，谁还没个青春呢？

从13年后穿越来的前男友遇到了依然处在13年前的前女友，配合愈发熟练、走位愈发默契。一曲终了意味着下一曲的开始，穷奇游戏玩家们终于停下打砸，并被音浪传送至不同的游戏设施前，除了身披黑斗篷的那位。

有玩家不服，欲离开，可身体却止不住地打起冷颤。原来这是室内的瞬时冷却系统，一旦启动，每个人最多只能离开被分配好的机子1米左右，否则会有半个身子沉入寒冬腊月的冰窟窿的感觉。

玩家可怜巴巴地表示：我不想玩套圈。夏觅“无情”回应道：刚才让你选你不选，现在？呵呵，你就一直套下去吧！

90%的麻烦已消除，唯剩丝毫不受音浪和系统影响的黑斗篷，他用手扇了扇风，说：“他们冷，我热。”

“热就赶紧掀去面纱，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打扮，你的声音……”

经夏觅这么一说，凌恒澈才发现黑斗篷不仅不露脸，声音还透着点儿变声器加工过的浑厚，难道……

“我才是新看客！”非自然浑厚一点点向本音转化，斗蓬落地，露出了红黑袖套、廉价糖果色手链等非主流饰品。

凌恒澈瞪大双眼，显然对眼前的人有点印象。

“我叫荣雁笛，画工一枚。”荀冬甄的帮手、似乎只做非主流打扮的荣雁笛自我介绍道。

居然完全没有侦测到她作为画工的气息……怎么会呢？夏觅相当纳闷。荣雁笛笑了，她天生擅长伪装与蒙混，就像一只母变色龙。

周围场景开始改变。

荣雁笛的画作——《恋メ》：用铁丝穿起的爱心边框内，花瓣不知所以地飘舞着，许多个正方形由大至小堆在一起，乍一眼望去如通往尽头的无数道门。画面以粉、黑、白为主色调，左上角戴一只蝴蝶结，右侧，是暗金款的假指甲片。

任谁看了都会感叹一句……什么非主流扣扣空间？

青绿色躺椅出现，凌恒澈乖乖坐好，却感觉椅子有些松垮，没之前那么牢固了。荣雁笛说：大概是因为我这个新看客分走了一半的缘故吧。（对夏觅）如果不是你中途搅局，那把椅子现在就是我的了。

“废话少说，我一定会让你乖乖坐到抓娃娃机前。”夏觅表明态度。

荣雁笛冷笑一声，这间电玩城，她已经仔细观察过了。

花瓣飘离室内，如齐整奔向血块的蚊群般，对整个镀铬色飞行器形成干扰。假指甲片趁机贴近中央大屏，使机身不稳、数据错乱。

剧烈摇晃中，8名穷奇游戏玩家有的身体不受控制，狠狠摔向地板；有的两眼一黑，晕厥过去；还有的大张着嘴喘粗气，似乎氧气不够用。就连凌恒澈，也收到了过去从未想象过的心花火。

眼前，从5岁到现在的人生经历高速轮播。如果走马灯也算一种舒爽的话，那他这一生可够单调的。

不一会儿，“走马灯”似流沙散去，荣雁笛也闭起眼睛。1/2看客一边斗画，一边接收。

岁月是沟渠，除了狭窄到足以决定一切的空间本身，净是些砂石碎渣等无关紧要之物……传说中的心花火，就这！？

短暂的干扰更改不了雕虫小技的事实，夏觅启动“新导航”系统。而荣雁笛的右臂已完全麻木，看来画工兼1/2看客还需要适应时间。

花瓣归来，与假指甲片一起，组成毫无规律可言的“亮晶晶方阵”，闪瞎所有人的眼。荣雁笛趁机跳进前后堆放的正方形之门，消失不见，一切复原。

凌恒澈认为现在追还来得及，可夏觅并不需要他的建议。因为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伙儿的，比起新生的半调子，资深的百分百看客是更大的阻碍。

“我到底阻碍你什么了？”凌恒澈不解。

夏觅不语，表情柔和起来。

两人的初次相见，始于翘掉晚自习的高中生凌恒澈百无聊赖的电玩城之旅。当时，正在跳舞机上“热舞”的夏觅一下子吸引了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