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希望之人不是你41（1 / 2）

面对《万花筒》小战车发射的由色素、工业糖精与工业香精为主料的彩虹硬糖，黄金樱桃摇身一变，一个塞满了各种红色果实的大果篮儿横空出世。凌恒澈仔细观察，满眼净是红灿灿。

并不精致的小木篮儿很快就被无形的巧手取代。它清洗、去皮、磨碎、搅拌，使红色水果们的一半成为垫底的果汁，另一边则冷却凝固为漂浮的雪顶冰淇淋球。稍顷，果汁滋啦冒泡，加入微量气泡的作用如同给刚出锅的鱼淋上一勺热油，除增香外无他。

一杯冰淇淋苏打饮料就这样完成了。

比起看，饮料更主要的作用是喝。浅尝一口，即彻底被俘获。樱桃、石榴、杨梅、蜜李与覆盆子的甜，同山楂、蔓越莓、红醋栗及胭脂梅的酸，完美结合在一起，奏响了天衣无缝的酸甜平衡交响曲。再辅以起推动力的气泡，打开了味蕾、打开了精神，打开了身体每一寸有关“美妙”的机关。

凌恒澈回味无穷，这杯冰饮堪称艺术，绝不亚于世间任何一道主菜。

一旁的三位分身充当起分析员。她们一致认为仅从吃的角度出发，活用食物本真的调和之味足以打败粗暴低端的工业制品，只是调和的成本更高……

小战车开始以一秒百发的频率发射，不消多时，碎片被掩埋、雷火被封堵，彩虹硬糖们头碰头、手拉手，彻底占领了整个无况空间。那场面，就跟末日离去，取代人类文明的是一颗颗人工痕迹明显的小糖果似的。

而极富巧思的冰淇淋苏打的制作显然无法跟上大工业的速度，所以Nao很快便被硬糖的香精味儿熏得连眼睛都难睁开。

“这味道简直令人作呕！”她大骂。

荀冬甄与帮手们爆发阵阵狂笑，随后将Nao连同凌恒澈嵌进了一颗散发腐烂哈密瓜味的荧光绿硬糖中。

这样的棺木足够别致，凝结着不舍与敬意，荀冬甄假模假样地鞠躬，说：影子先生，你辛苦了，以后就好好休息吧！

硬糖内部，Nao拼命挣扎，但越挣扎所处的空间就越狭窄。凌恒澈则始终保持冷静，哦不，与其说冷静，倒不如说多少带着点儿悲天悯人。

“我想再看看你的眼睛。”他对荀冬甄说。

就快参透低级时空的奥秘了。这样想着，荀冬甄贴近硬糖，令眼睛不自然地放大。事实上，凌不仅对她有兴趣，也一直在观察那5个帮手的状态。

“菲菲……”Nao喊出云格菲的名字，足足延迟半分钟，后者才抬起头，眼里满是难称正常的癫狂。

“现在，让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荀冬甄对凌恒澈说，“所谓影子的真实含义，其一，是配套而非整体；其二，是手段而非目的；最后，是为了陪伴分身而非享受自己的人生。所以，我的确在心底里嘲笑过你，毕竟卑微与弱小的东西，怎么可能不被嘲笑呢？这根本就是人世间运行的铁律，不是吗？”

尽管远处的冷晴秋使不上力，但听了荀的话，还是第一时间向凌作出“澄清”：不，至少我是真的想让你获得自由，只是之前根本不知道治疗你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失去所有场所、可能及瞬间吗？”凌恒澈问。

“你知道啊……”

“来之前刚知道的。”

“与其熬过不可知的丧失，不如迎接确定的死亡。”荀冬甄说。

“与其迎接看得见的疯狂，不如熬过更长久的真相。”凌恒澈反唇相讥。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