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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坐下,叠起腿,灭了烟头:“拿我钱装好人,过两天去京都找你爸要账。”

邵承握着杯子笑:“行,说养我费事,多要点,回来五五分成。”

小叔白眼看过去,问他怎么想起这时候回来。

“寝室的床睡不惯,”邵承说:“加上入校一周了,该回来给您报告一下情况。”

“那报告吧,在学校怎么样?”

“比之前顺利点。”

“没打架?”

“也打,刚入学校造个势,有人看我不顺眼,我也瞧着一些二五仔不舒服,打一架平平怨气。”

“就知道你性子耐不住,”小叔翘着脚尖,“谈恋爱了吗?”

邵承放下杯子,回:“没。”

小叔诧异道:“呦,这学校的人见过世面。”

小叔调侃他,邵承也不往心里去,任由他小叔怎么想,在学校那些事也无聊得很,邵承也不愿意拿出来说,尤其他看上的人心有所属,这么操蛋的事说出来供人取乐?他可不要。

“明天鹏鹏过来,”小叔忽又提起他那个儿子,“他性子野,跟别人处不来,你带带他。”

邵承说:“小叔这是在点谁呢?”

小叔站起来,拍了拍邵承的肩膀:“点你呢,我的大少爷,帮我管管你这个不省事的堂弟,整天想着回去找他那个死爹,心术不正。”

他小叔离婚了,邵鹏的抚养权是他小叔夺回来的,听说当年闹得挺厉害,邵鹏不愿意跟他小叔,邵家执意要认祖归宗,导致他这个儿子跟他也不是一条心,都是大人的事,更具体的邵承也不知道了。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邵承叹了口气,站起身说:“吃人嘴软,一个不字不敢说。”

小叔在后面听到他的念叨,被气笑了,提醒着邵承道:“承儿,亏不了你,下周请你吃大餐,给你介绍个漂亮小O。”

邵承摆摆手,关上了房门,没把小叔的话当真。

回了屋,邵承坐在床上,手机里的消息叮叮叮地响,他打开一看,全都是群消息。

“救命,下周体能测试!我要吐了!!”

“谁跟我一组,谁跟我一组!!”

“哪个大佬的腿给我抱一下,有偿!”

“甜美小O,在线求救。”

“@沈俊文,救命,越哥和榜一都在你们班,怎么玩??!”

“我跟越哥一组,别跟我抢!”

“抢你妹!最后是个人战!”

沈俊文和周慕也发了消息给邵承,邵承不知道群里的体能测试是什么意思,沈俊文追问他知道下周的情况了吗。

邵承:一个体能测试而已,这么慌做什么?

沈俊文:而已?我哥,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测试有多猛吗?你以为是跑个八百跳个绳就完了?

邵承:不是吗?

沈俊文:你们以前的学校怎么测的?

邵承:就这样,抽个血,做点运动,结束了。

沈俊文:……

邵承想,群里这么来劲,恐怕这所谓的体能测试跟以往的套路完全不同了,沈俊文急着跟他赛前科普,说他们学校的测试有多牛逼。

大致就是一种逃生加生存的游戏,一开始按组分,几组互打,因为模拟真实战场,所以场面会很刺激,把所有队伍打掉只剩下最后一组,组内人再进行决斗,可以用散弹枪,也可以用拳脚爆出对方的特制血包就算胜利,据说是真打,很多人趁机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动真格的情况下,这个测试就变得非常吓人。

沈俊文说完,邵承突然觉得这个学校有意思了。

沈俊文:你跟我一组,说好了。

邵承避而不答:邢越也参加?

沈俊文:那当然,这个没人可以请假的,管你什么特殊情况,很不人道的。

邵承:很人道。

沈俊文后知后觉:你别说你要跟越哥一组,那我们玩个屁啊还。

邵承的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敲打:没有,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在赛场上跟会长有冲突,不违规吧?

沈俊文不说话了,估计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敢回了,邵承扔掉手机,坐在床边摸着自己后颈的腺体,想着那天荒诞的易感期夜晚。

他在清醒后的深夜里,摸到了颈后凹凸不平的——

明晰的牙印。

有人趁他的危险期造了孽。

认床是开玩笑的,邵承在小叔这里的一夜,一样没睡好。

他不熬夜,但最近的作息却很奇怪,总是在半夜醒来,第二次摸手机才早上四点,不得不失望至极地硬着头皮睡。

今天有任务,他要替他小叔管教孩子,所以想养精蓄锐,能有点精神,结果一个晚上醒来好几回。

恐怕是因为听到了所谓的体能测试,想到能在赛场上泄恨,兴奋的睡不着。

七点多的时候,邵承起了床,穿着拖鞋去了外面,天蒙蒙亮,他小叔就西装革履地坐在客厅看文件了。

“这么早?”小叔瞟了他一眼,继续回头看文件,手里拿着一支笔,叠着腿,客厅环境被他衬得格外雅致。

但邵承还记得昨天夜里发生的荒唐事,连那不耻的呻-吟都在耳边回荡,此时见他小叔衣着得体,高岭之花一般的模样,不得不承认当初外人说的一句话。

邵家没一个简单的。

后来传出去变成了邵家没一个好人。

也成,邵承自认为自己的脾气烂,邵总在医疗行业揽的钱都够阎王爷记他八百笔了,以及自己这个私生活混乱的小叔,这话也不算说错。

“您比我早。”邵承穿着从家里带的衣服,他行李收拾的少,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件,轮换着穿,也不在这方面太下功夫。

“桌子上有热牛奶,做饭的阿姨中午才过来,你待会出去吃。”小叔头也不抬地嘱咐。

邵承来到柜台,摸着杯子,还热着的,他看着旁边的加热器,回头问他小叔:“您吃了吗?”

小叔说:“我早上不吃饭,吃也去公司。”

他小叔家里没安排人,之前也没个做饭的人,邵承来的时候还是小叔亲自下的厨房。听他爸说过,他小叔有洁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待过的痕迹,凡事亲力亲为,以至于邵承不太明白,小叔现在怎么成了如此滥交的人。

“鹏鹏几点过来?”邵承端着牛奶来到餐桌前,并着几块吐司面包,没打扰他小叔的工作。

“下午三点多,”小叔讽刺地笑:“他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了。”

邵承明白他小叔的意思,握着牛奶问:“希望我带他去哪里?”

小叔头也不抬:“随你,怎么遛他都行。”

邵承想不出他那个堂弟现如今是什么模样了,上回见还是他去欧洲之前。

这时,外面开进来一辆车,邵承一眼认出来,昨天的司机。

小叔站了起来:“我先去公司,有问题给我打电话,邵鹏该打就打,不用顾虑太多。”

“舍得?”

小叔笑着回应,把那算作任何答案都行,他小叔都这么说了,估计这个堂弟是有点难缠,邵承举起杯子,盯着外面的车,喝了口热牛奶。

下午四点,邵鹏才姗姗来迟。

他连行李也没带,光着手就来了,像是例行任务的轻松,见了面叫了邵承一声哥,估计也是有人给他打过招呼了,邵承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他倒是一点也不收敛。

“不想看见邵逸青。”他直呼父亲的名字,满脸不愿,“我晚上八点的车,过会就走。”

邵承算是明白他小叔说的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了,邵鹏摆明了来走过场的,他在外面读书,对他的父亲不满,所以捡晚点回来,早点走,也算是回过家了。

“走不掉,”邵承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扔给邵鹏,“带我在湘江好好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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