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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一块上课的,剪辑也学了点,但不太精通,沈俊文回应:“会一点,太深的不行。”
邢越说:“过来我教你。”
沈俊文把笔记本捧过来,邢越有模有样地给他演示了一遍,一边操作一边说:“你就先把每一段的转场套上模板,该用什么样的模板下面都有,除了最下排这几个不要用,其他的根据感觉来套,每一段我都是切割好的,音乐这一块不需要你来弄,你只负责套模板和修改字幕错别字就可以了。”
沈俊文点点头:“哦哦,好。”
说着,他接过笔记本来,在手里操作,做完一个小片段后给邢越检查,邢越点头后他才继续往下做。
“真复杂,”沈俊文盯着电脑说:“之前上剪辑课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东西是真的难,咱们班会做这个的没几个吧,越哥你是怎么学的?”
邢越总是在各方面领先于他们,这是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不是哪个方面突出,他是做什么都比别人要强上那么一点,平日里还有翘课不去的时候,那么他在哪儿下功夫?背地里吗?背地里的功夫就能样样领先?
太夸张了。
“抱着电脑慢慢学,”邢越的回答没有一点情趣,盯着沈俊文操作,看他对键盘都生涩到如此的地步上,也就理解了,“平时不摸电脑吧?”
沈俊文回头瞧了一眼,嘿笑道:“我不爱玩,就看看电视啥的,咱们寝室里要问电脑玩得溜的,那必须是网瘾骚年。”
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邢越笑了一声,沈俊文又抬头指了指邵承:“邵承平时也不玩,咱俩电脑都是摆设。”
邢越看过去:“那你玩什么?”
他问的是邵承,沈俊文没注意,以为是在问自己。
“我就手机小游戏玩玩打发时间,看看修仙小说什么的,邵承比我无聊,他游戏也不打,平时最多的就是看看电影了。”沈俊文向邢越报告,有种家长审问的意思,他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邵承也没申辩什么,他的确就是这么无聊,被邢越知道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邢越说:“真是无趣。”
沈俊文叹息道:“可不是吗,生来就是没趣的人,我倒希望自己有个一技之长能显摆呢,可我就是个小小的NPC,啥也不成,平凡得要命。”
家世没有,脸蛋没有,技能没有,连能卖弄的资本都没有,沈俊文感慨自己多么的普通,心里想着就越发失落了。
“跟越哥你不一样,你会这么多东西,将来肯定是不缺铁饭碗的,况且你人又长得这么好,青春饭都能吃。”说着,抬头觑了眼邵承,“跟邵承一样。”
“青春饭可吃不起,”邢越说:“铁饭碗什么的也不一定。”
小猫蹭到了邵承的腿边,他闲来无事,不参与二人的深刻探讨,低头逗了逗猫,那猫舔了舔自己的指尖,邵承问:“它是不是饿了?”
邢越听到他张口,低头看过去,指示道:“把你面前的面包拆给它吃。”
沈俊文好奇:“它能吃冰皮的面包吗?”
“不然你以为我备这些面包干嘛呢?”邢越说:“它爱吃这个。”
邵承拿起桌上的面包,拆开了喂给小猫,果真,这猫就这样一点点吃了。
“还真是。”邵承把面包掰开,这猫也不怕人,就趴在他腿边啃起了面包,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小猫吃东西,被这样的画面治愈住了。
“KK几岁了?”沈俊文问。
“五岁。”邢越说。
“那挺大了。”
“嗯。”
“是宠物市场买的吗?”
“我妹妹捡的。”
沈俊文立刻停止了追问,手指也停顿了一下,邵承见两人的交谈戛然而止,抬头看过去,两人的神色各有猫腻。
这时,房门敲响了。
打断了这种奇怪的氛围,邢越站起身,从沙发前走出去,沈俊文和邵承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没说话。
邢越打开门,和门口的人交谈了几句,回身拿了什么东西递给对方,那人站在门口看见客厅里的两人,微笑着说有客人,邢越也回了个笑,关门回来了。
“去我房间里剪,”邢越说:“把鼠标插上,方便点。”
沈俊文早就有这个意思了,站起来抱着电脑说:“成,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
邢越目送沈俊文进去,把房间里的门也带上了,沈俊文以为他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也没多想其他的,安静地在电脑桌前剪起了片子。
邢越回到客厅,又是两个人的环境,邵承想无视他也做不到,他太明白邢越的眼神,松开了小猫,把一半的面包放在桌子上,道:“想问什么就问。”
邢越说:“怕不怕?”
邵承说:“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
邢越却说:“我现在问的是隔壁的事。”
邵承了然后道:“我又不是没听过,外面上学的时候就知道了,国外叫undertaker,给死人化妆的,有什么可怕?”
“我隔壁的人家已经搬空了,”邢越坐下说:“别人忌讳。”
三户人家,一户入殓师住的,一户杀人犯住的,正常人家谁住在这种环境下不害怕?不忌讳?想到这,邵承倒觉得邢越的胆子非同一般了。
“你住在这儿,问我怕不怕?”邵承说:“我应该说你的胆子才是最大的。”
邢越笑了一声,掏出烟盒来,点燃一根,“家里的人死的差不多了,要论阴气,我这儿比他那儿不相上下,我怕什么?”
邵承露出惊诧的眼眸,他只知道邢越父亲的事,但听他嘴里的意思不仅仅如此,“你母亲呢?”
“死了。”
“那刚刚说的妹妹……”
“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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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越回答的时候爽快又平静,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感伤,爽利到人好像是他杀的,诡异得要命。
难怪沈俊文方才突然收声。
“怎么,心疼我?”邢越烟雾缭绕之中的眼神有几分深沉,“宝贝,我喜欢你呢,你要是对我露出这种眼神,我可以卖弄很多悲剧故事给你听,叫你疼惜我。”
邵承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这种谈话下还能继续调侃他,像个没事人,对邢越的好奇更深了几分,他不知道其中有没有怜惜之情在里面,或许有一点,但好奇为重。
邢越身上貌似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每一条都可以是惊天地的程度。
“这两天我没去打扰你,爽吗?”邢越不沉浸在上个沉重的话题里,很快脱身出来,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异常,那是一种极致的平静。
邵承本来想出言讽他,但刚刚的话题确实触动了他,他没法继续对邢越开炮,只平静地应:“还行。”
邢越观察他的反应,他现在已经可以分辨邵承的真假话,拎着烟,目不转睛地说:“我只是给你两天的喘息时间,且我周末的时间也紧张,腾不出什么空来,所以你别误会是你那番话起作用了,老实说,你那天晚上的废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邵承冷眼看他。
邢越爽快道:“我这人就是个狗皮膏药,那天我该跟你说的也说了,我很少对别人动心,我现在强烈地迷恋你,是我自己都没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