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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乎的,只有染染。”
他抬起了头,晦涩的瞳孔盯住了面前的人,眸底是道不清说不明的阴暗情绪,当他攥住纯白,就会想方设法再不肯松手。
撑着伞的人惊慌失措,感到从血液里漫起的颤栗感,像是被蛇缠上,
“到这儿来,好不好?”
泛白的手在逐渐磅礴的雨中,伸出来,如果辛染不握,是绝对不肯放下的。
一声闷雷响起,打着伞的人,手不自觉地捏紧了伞柄,
“你,别这样。”
辛染重复着这句话,“别这样,别这样,”像是被逼迫到了尽头的小动物。
雨水打在霍南洲的前额,整洁的衣衫全都湿了,溅上泥泞,闪电照亮了他阴郁又温柔的眼睛。
最终,心软的小白痴,还是伸出了手,未落入宽大的掌心,就被对方的五指紧紧扣住。
那双灰色的眼眸在雨中,隐晦地闪了下。嘴唇尝到雨水的味道,是甜丝丝的。
第50章 千娇百宠小白痴
烟草燃烧的烟雾弥漫在偌大的办公室, 皮质的转椅上,坐着的中年人,已有白发。
粗短的手指, 带着一枚陈旧的婚戒,拿着办公桌上的听筒, 从别墅打过来的一通电话。
“下跪?”
辛父的话并不避讳电话里的管家, 老管家每周都会向他汇报老宅的事。
“感情深?你也老糊涂了。”
长期抽烟而泛黄的手指, 重重叩击着桌面, 本就下垂的嘴角,狠狠下撇,
“给小染身边多加点人。”
庞大的商业大厦临立在市中心,如黑夜伸向天空的枝干。
听筒被挂回了座机里,辛父将手中燃烧的雪茄摁灭在玻璃缸中,冒出长条的烟雾。
霍南洲能明显感受到, 那老不死的大概察觉到了什么。
公司这边给他安排了一堆事, 让他飞到欧洲那边谈合同,他好不容易和小染和好,结果连回去见一面都难。
辛染身边的保镖增加了,就像在防着什么畜生似的。
霍南洲在又一次处理完积堆的工作中,从私人飞机下来, 就赶回了老宅,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一点公司还有一场例会。
他一回来就去了辛染的房间, 想去见见还在熟睡的小家伙。
门口日夜轮班的保镖,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 “大少爷,”脚下没有一丝挪动。
霍南洲看着增加了的保镖, 顶了下腮.
忽而又笑了起来,那股笑意只是浮在表面,掩盖着内里的戾气。
“辛苦了。”
他就像慰问下属般,带着点距离地跟他们点了下头,转身时脸上全是深不可测的神情。
守在辛染门外的保镖,再次向他鞠躬。
回到卧室,霍南洲扯了扯戴了一天的领带,平复着烦躁的情绪。
这样下去不行,他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他可以把那老混蛋熬死,但他从来不是等待的人,他有着自己的野心和迫切。
透过窗框的光影投射在浮动的窗帘上,天慢慢要亮了,昏暗的房间里,融于黑暗的身影接了几通电话。
早晨的七八点钟变得很慢,盒子里那只表发出清脆的齿轮嘀嗒声。
这是父母留给他的,被他从孤儿院带到辛家。
他记得很小时候,父亲从手中将这只表脱下来,送给他的时候说,
“我把这只表送给你,时间能够为你解答对世界的疑惑,我希望你善于利用时间。”
他清楚地知道,辛家的老宅,是他希望和欲望的发源地。
继续呆下去只能做摇首乞尾的辛家狗,他不愿忍气吞声,做那些走投无路的豪门私奔戏码。
如果一定要埋于这华丽的坟墓,为了这段感情,他也要得到人。
他捏紧了手中的表,之前做好的计划,提前到了今天。
陈姨在听到敲门声时,放下了准备好的衣物,打开了辛染卧室的门。
看到是好几日都没回来的大少爷。
对方放下了敲门的手,只是冷淡的看了下来开门的仆人。
陈姨便马上低下头,老实地向这位养兄说道,“小少爷已经醒了。”
在未接收到大少爷的指示后,她自行退了出去,轻轻地阖上门,保镖还守在门口。
辛染大抵是刚醒,坐在床上,还在跟自己的眼皮挣扎着,薄薄的眼皮带着红。
泛着凉意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眼皮,刺激得他清醒了不少。
霍南洲的气息将他包围,一条腿跪在他的床边,将他圈进了怀里。
对方低下头衔住了他的唇瓣,辗转研磨。
“有没有想我?”
辛染的唇齿间溢出声音,“唔”他的手攥着面前人的衬衫,有些承受不住了。
“换气。”
带着宠溺又无奈地声音响起来,鼻尖被人轻轻捏了下。
他被吻得两腮滚烫,连乌黑的眼睫毛都湿哒哒的,
“坏。”
还是不怎么会骂人,霍南洲垂下眼眸,手指狎.昵的揉着他的后脖颈,手下的人怕得一颤一颤的。
“不要……”
带着隐隐的抗拒,辛染想要逃开他的怀抱,前几天的情.事,还是让他有些惧怕
霍南洲克制着,没有继续过分的动作,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
“别怕我好不好?”
怀里的人,颤动着睫毛,鼓起脸蛋,有几丝委屈,
“不喜欢。”
“对不起,宝贝。”霍南洲怜惜地吻了吻他粉白的脸颊,
“是哥哥那天太过分了。”
霍南洲在房间里陪了他一段时间,仆人过来敲门,表示早餐准备好了,
抱着他的人望着窗外已经升上来的明亮太阳,无头无尾地说了一句,
“我不敢与时间敌对,但为了染染,我想获取仅有的可能,征服一切阻碍。”
辛染听不懂,被搂紧在了霍南洲的怀里,他想要往后挪挪,结果被对方的手臂拦着,无法后退。
他懵懂地抬起头,望向最近格外忙碌的养兄。
低头看他的人,眼中的情绪复杂,有不舍、坚决、甚至浓重的暗色。
最后,霍南洲直起了身,挺拔的身材立在他的床沿旁,掏出了一只表。
“宝贝可以为我,偶尔忘记我不在的那些时间吗?”
坐在柔软的被子中的天使,缓慢地眨了下迷茫的眼睛。
霍南洲拂开了他额间的碎发,他这次只是轻轻地在光洁的额头上碰了下,虔诚的像位信徒。
辛染有些惊奇地瞪大了眼,看着面前与他鼻尖相抵,缠绕着呼吸的人。
上挑的眼尾因为疑惑,而勾出一丝憨态。
“我……好爱你。”
明明他们的唇瓣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霍南洲这次却没有亲上来,只是抵着他的额头,呢喃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辛染抿着嘴唇,还是有些惧怕养兄等下会做那些讨厌的动作,但他到底是是点了下头。
他想了想,认真地说了好长一句话,
“哥哥,不坏,我也会,喜欢,哥哥。”
本来心事重重的人,被逗笑了,
霍南洲认真地告诉他,“我爱你,比你喜欢我,要多很多。”
“我的余生朝夕都只为你。”
挺拔的身影,走出了他的房间,没有回头。
一股惴惴不安涌上辛染的心头,他颤抖着睫毛,垂眼看手里的那只表,有着充满岁月痕迹的玻璃面。
乌黑的瞳孔紧缩了下,视线顿在这只表上,他将表从盒子里拿出来,对着窗外的阳光。
好……眼熟。
秒针不断在转动,滴答滴答,瞳孔有那么一瞬清明,奇怪的碎片涌进他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