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青龙帮（2 / 2）

“认真的”雷军坐正身姿，更显正式。

方也低头，思量片刻后笑出声来

“呵呵”

“小子，你什么意思，大佬看的起你叫你做事，你还牛B上了，信不信你走不出去这个酒楼？”雷军身后站着的黑衫小弟看不下去了，跨步而出呵斥道。

方也抬眼，一一扫过黑衫小弟、雷军和他身后精干的光头青年。

黑衫小弟无感，光头青年却是虎躯一震全身汗毛炸起不自觉间捏住了拳头，脚趾用力扣住地面，像是随时就要暴起。

雷军似有所感，伸手拦下黑衫小弟，脸上由笑转正。

“不信”方也看着黑衫小弟淡然回答，又拿眼瞧向雷军，说道：“我在雷老大这做的开心，也只想混口饭吃，不图吃香的喝辣的。我人也比较懒，不喜欢打打杀杀，雷老大的好意我怕是领不了了”

青龙帮占据码头，自不是什么良善，妓院赌场烟馆全沾一样不漏，“混江龙”雷军自比青帮黄金荣、杜月笙，要学那洗白从良、拨弄风云的做派。虽没有在明面上听说过逼良为娼、破家毁院的事，但码头上帮派弟子嚣张跋扈，对劳工咒骂抽打屡见不鲜，赌场烟馆被丢出来的烂赌鬼瘾君子多不胜数，暗地里的肮脏龌龊不知还有多少。

方也自认是正派少侠，红尘打滚可以，要他往污水沟里挤却万万不行。

有通天的天赋、光明的未来，在一阶世界要去往身上抹污点成黑历史那不是脑袋秀逗了。

又接着道“小子想走个正道，雷老大的场子不欢迎我我可以换个地方”。

黑衫小弟还想再说点什么，雷军一巴掌抽了过去止住了他的话头。

脸又转笑，道：

“误会了，我这也是走的正道，占个码头为了养活兄弟们，哪有打打杀杀，只是有人瞧着不顺眼，诬赖我就是了，小兄弟不想入帮，我也不勉强，觉得做的开心继续做下去我绝不勉强”

方也拱手道一句“雷老大大气。”也不想再掰扯下去，就此止住也罢还有后续也罢，经过这几月阳光的照射，他已感力量有长足的长进，试过镇上入口牌坊旁坐落的石狮子，亦能轻松抬起，那石狮子一米四五见方怕是有几百公斤，自己也没有自虐的习惯，没拿刀子试过防御，想来一个刀枪不入是可以做到的，一阶世界可以威胁自己的事物已然不多，除非把自己逼入死角飞机导弹集中轰炸，以自己现有的防御可能会阴沟里翻船，小小的青龙帮却不在此列。

雷老大就此止住还罢，若要事后反悔报复就只能是“咎由自取，取死有道”。

待方也走后，雷军脸色转阴，黑衫小弟却也没有刚才表现的那么冲动，被抽了耳光也不挂脸，反而恭恭敬敬的站回了雷军身后，雷军早年猛冲猛打，杀鱼刀上下翻飞，从乐从砍到虎门，拿下码头，人到中年却学会了隐忍。黑衫小弟看似鲁莽，但能跟在大佬身边，却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刚才一幕不过是作秀，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而已，混帮派如果没有个好武艺又一味要强，怕是很难活着见到后面的太阳。

“阿虎，你觉得怎么样？”

“不能惹，会死。”

“枪呢？”

“不知道”

“那你觉得会是海沙帮派来的吗？”

“绝对不可能”

雷军和光头青年一问一答，光头青年阿虎正是现在青龙帮的双花红棍，一如雷军当年在南海帮的位置，但雷军并不是当年南海帮的扑街老大，他要做青龙帮的“杜月笙”，既有雷霆手段亦能长袖善舞，对手下刚柔并济，并不一味强压。

阿虎在南洋打地下拳，八极藏身，与人动手都是雷霆万钧，不留后手，勉力撑过了地下拳赛死亡漩涡，想退出被南洋拳赛的幕后主办者追杀，雷军救他一命，所以在青龙帮效死。

打地下拳赛都是不死不休的路数，有留手的基本撑不过几轮，与叶问这种正经拜师学艺切磋搭手的堂皇大道相比，可能后期境界有差，达不到同样的高度，就战力而言，同境界还在其之上，放在战场上，活下去的概率也更高。不光一阶世界如此，到了四五阶的世界同样如此，武侠门派的精英弟子，比武擂台上自可无往不利，放之战场却不如百战老兵好使。除非领先太多，人数够多在天仙之前还是可以越级杀敌的。

能从地下拳赛杀出，阿虎对气息的感应尤善，在被方也随意扫过的一瞬间，全身汗毛炸起，像是被顶级的掠食者盯住的感觉，没打之前就知道会死，旁边的黑衫阿豹反而没有感觉。

无关智商，只是动物生存环境不同，兔子羚羊吃草的时候都会观察四周随时逃命，养在猪圈的家猪，刀架在脖子上了才会蹬腿挣扎。

雷军呼出一口郁气，他相信阿虎的判断，他亦有不适的感觉，被扫过时，仿佛蛇类被鹰雕盯住，却不知其在高空何处的感觉，他年青时也是刀来剑往闯荡过的，这几年久疏战阵，把安全交给阿虎，却底子仍在，人到中年，精力回落，却未到舞不动刀剑的地步。

“既然如此，吩咐下去叫下面小的们做事的时候绕着点，他愿意继续呆下去着就不用管，要走就好酒好肉送走，结个善缘”

阿虎阿豹点头应是。

雷军目光幽幽看着方也回转码头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

方也从容回到码头，面对监工老周的问询只说大佬逗趣想看个新鲜对招揽的事一字未提，不管老周信不信，依旧回去搬货晒太阳。

老周将信将疑，但小人物自有生存之道，自己的老大是个强人，如果没有后续说明的东西可就太多了，对方也也是愈发客气，却也显得无趣了许多。

日子也就一天天这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