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3（2 / 2）

潭凊有点懵，慢慢回道：竟然还存在着这样的神奇。我在想你刚才所说的那个新境域之内，是否也同样存在着类似于我们这样的智慧呢？不过若一直这么一层层往上追索，总是没有尽头的……

迷乌插道：既然分明知道这种追索是不会有最终结果的，怎么就不能就此打住？而这世界怎么就不能就是如此呢？

潭凊沉吟道：这也是一种可能吧。

千趣道：你们有点扯太远了。话说回来，双王渐渐认为超几何结构体是所有智体情绪波动的根源。于是，为了彻底了解情绪的本质，或是规律，他们就开始潜心于使用影量来研究那超几何结构体。

潭凊疑道：影量的使用很困难吗？居然只有双王能够使用。

千趣道：难倒是不难，只是我们天生都没有那种能力。不过只要获得双王的转赋，我们一样能够使用影量。当然，他们也可以随时收回这种能力。

迷乌接道：我们一共十个智体，都有着双王特别转赋的影量使用能力。如果没有得到他们足够的信任跟认可，是不可能获得这种殊荣的。

潭凊道：啊！原来如此。真是羡慕~

迷乌转问道：难道你也想使用影量？

潭凊回道：我自知资历太浅，哪敢动这种念头啊。只是有些好奇，向两位前辈多问几句而已。

迷乌道；能说的我们自然会说，不过里面有些内容我俩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潭凊道：那双王对超几何结构体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呢？

千趣回道：其中的疑难实在太多。双王最近在考察的大概是超几何结构体一些拓扑特性的表达是否跟情绪直接相关。但一直没能有切实的进展。双王希望能在不久之后探明其中的奥秘，将整个本体文明带入到一个没有负面情绪的终极乐土。

潭凊应道：嗯……想想就有点让人神往了。

千趣道：不过我一直在怀疑这两者是否真的存在关联。如果没有的话，那以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潭凊喃喃道：我刚才突然在想，如果超几何结构体所属的高阶概念域中存在智慧，以及文明。也就是说，这个概念域并非是像我们理解中的那样，是绝对确实的存在，而是存有某种自主的灵，那么它们的活动又会通过映射，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这跟情绪是否也有关系呢？

迷乌道：你这胡思乱想得有点过分了吧~

与千趣跟迷乌的清谈结束之后，潭凊对唯宁说道：刚才的谈话，你通过跟我的连接，都知道了吧？

唯宁回道：嗯。里面的内容确实挺让我意外的。没想到除了先前偶有察觉到的概念世界之外，竟然还有更高阶的几何制约因素。

潭凊道：是啊。这又让我想起当年你跟我说的那段关于马丁·盖尔的公案来了。后来我在读蒙田的笔记时看到他也有评论过这则公案。他说，真相和假相如此相似……我们却只能用同一双眼睛来打量它们。

唯宁道：的确如此。面对各种未知存在，我们感知世界的方式是如此有限。若想真正去了解那所谓的超几何结构体，还非得先想办法掌握使用影量的能力不可。

潭凊想了想，说道：照他们的说法，这种能力居然只有双王亲自转赋才有资格使用，而并非可以通过学习摸索来掌握。这也太奇怪了吧。里头还颇有一种宗教的神秘意味。这可不像是高级智慧文明该有的风格。

唯宁应道：我是不太相信其中存在着什么离奇得难以理解的东西的。我们此刻只是没搞清最终的因果关系而已。

潭凊道：我也是相信决定论的。尤其是在发现了绝固体的存在之后。爱因斯坦就信仰着斯宾诺莎所说的那个无可名状的上帝，祂反映在令人敬畏的美，以及自然律的统一和谐之中。和斯宾诺莎一样，爱因斯坦并不相信存在着一个会对我们的日常生活进行赏罚干预的人格上帝。当初怀奥对子文明世界的设定只不过是低层次的简陋安排，与那终极的主宰不可同日而语。

唯宁接道：嗯，爱因斯坦还从斯宾诺莎那里获得了一种决定论的信念。一旦我们彻底了解自然律，就会明白，原因和结果都是不可变的，上帝不掷骰子，亦即不会让任何事件随机或不确定地发生。一切事物都由自然的必然性来确定。甚至当量子力学似乎表明这是错误的时候，爱因斯坦也坚信它是正确的。

潭凊道：而今我们不是就已经了解到量子体系幕后的规划者正是怀奥了吗~

唯宁道：话说回来。为何影量的使用如此神秘先放一边。我们得先想办法从双王那里获得转赋资格才行。

潭凊道：可我们的文明历程在他们眼中太过浅薄。而且作为一个新来者，还保留着原始世界的诸多野蛮习性。有点难。

唯宁接道：确实。猎潜游戏的存在也是我们文明现在还一直被嘲讽的原因。就目前这种境况，很难获得双王的认可。不过我觉得可以从迷乌身上找突破口。

潭凊想了想道：有道理。获得这种资格应该不是一个短期的过程。我们先慢慢做点准备吧。

于是，两人在私宇内做了些大概的计划。后来，潭凊就开始有意识地慢慢向双王靠拢。在这个静谧异常的新世界里，不会有什么突发的变故，不会有什么轰动性的事件，时间的流逝比起旧世界来会感觉快了不少。潭凊有心去接近双王的计划还算顺利，不久之后就已经能经常接近他们，还时常有些能直接交谈的机会。她通过这些次数不多的交谈，让双王对人类文明产生了一定的好感。这对一个新晋文明来说，算是很不容易了。而另一方面，潭凊在私下里也经常接触迷乌，用些好话来哄着他开心，想慢慢诱导他放弃使用影量的资格。可这就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了。毕竟这种资格在本体文明当中象征着一种能够亲近双王的荣誉地位。即使并无实际用处，迷乌对那超几何结构体也并无好奇，但他始终没有松口。最后还是暗中观察着的千趣在一旁给了些小提示，潭凊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原来双王对这十个被转赋影量使用能力的文明使者也是有所期盼的，想着让他们帮自己开拓一下思路，早日摸清情绪与超几何结构体之间的关联。可那些文明使者几乎都无所作为。双王也因此而闷闷不乐，却也找不到其它更为杰出的接替者。迷乌自己也清楚这点。在千趣的暗示之下，潭凊向迷乌坦白相告，如果他主动放弃资格，后面自己若是从中取得了一定的成果，自然会在双王面前提起他的让贤之举。如此一来，皆大欢喜，总比起他落到被双王直接换掉的地步要好得多。迷乌想了想，似乎自己此时的状况离被替换确实没有多远了，于是自言早就觉得拥有那点虚荣也实在没太多意思，少了这个头衔，后续或许还能少点麻烦，也就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在一番暗中的精心努力下，潭凊终于获得了双王转赋使用影灵能力的资格。从此开始，潭凊就跟唯宁二人经常联接为一体，共同合力潜心研究起那个超几何结构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