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5（2 / 2）

潭凊叹道：居然是这样……可说了半天你也没说你现在的目的。

萨鲁应道：我现在之所以现身，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了！

潭凊疑道：你有什么看不下去的？！

萨鲁道：作为一个暗中的旁观者，我的情绪自然跟你们几乎同步。前阵子你已经极度消沉了一段时间，我自然也是无聊透顶。可刚才那个什么假智体分明说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居然拒绝了！

潭凊道：这是我的个人决定。你既然想做一个旁观者，那就不该跳出来干涉。何况这里还是我的私宇。

萨鲁忙道：当然，当然。很抱歉这么闯进你的私宇。可以我的身份，用别的什么礼貌点的方式，也不会让你感觉舒服很多的。是吧？

潭凊回道：你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可我的拒绝是经过多方考虑的，我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而需要改变。

萨鲁道：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也想请你听听我的看法。

潭凊道：那你说吧。

萨鲁停了停才道：我个人觉得你们太高看那个什么悠王跟欣王了。他们的什么具体能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能从这个絶固态文明本体的整体氛围感觉出一种极致的僵固机械性。因此，我认为这双王也并非什么智明之辈。你若因为他们的威胁而放弃今后对超几何结构体的探寻，那就太可惜了。因此，我在那假智体走后，实在忍不住就现身闯进来了。

潭凊不语。她心里明白，这萨鲁说得很对。可自己真能悄悄绕开双王去继续研究超几何结构体吗？我已经不具备使用影量的能力，可那个假智体说它在这点上可以帮助我们，它究竟能帮到什么程度呢？好奇之心再次被激发起来。萨鲁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潭凊又想起双王的那番威胁，如果人类文明真的被他们逐出这个网格世界，会有什么后果？断开跟本体文明的一切联接，似乎也没有太多损失。而这本体文明在双王的领导下，却实在看不到什么光明的前景。可若是我真的在超几何结构体上能再做出点什么……

萨鲁走后，潭凊将唯宁叫来了私宇。两人沉心细细商量了好一阵，最终还是觉得萨鲁所言更有道理。于是，他们决定顶着风险，继续去研究超几何结构体。可若是想继续研究，自然得先获得使用影量的能力，就目前来看，只得回头再去找那个欣王的假智体了。可这假智体拥有着几乎跟欣王一样的能力，它想来找潭凊很容易，但要去找它却不是那么方便了。就目前这状况，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去悄悄联系千趣了。千趣本就没有彻底放弃对超几何结构体的研究，而只是想低调蛰伏一段时间。此时突然得知假智体竟然找上了潭凊，也是挺惊讶的。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与假智体取得联系的事，千趣自然爽快答应了下来，毕竟他在文明本体中已经活跃多年，这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没多久后，欣王的假智体在千趣的安排下，再次进入到了潭凊的私宇。假智体向潭凊问道：这次你改变主意，是下定决心了？

潭凊回道：是，我受人点醒，又重新想了些更为深远的东西。因此，我接受你的建议，想继续研究超几何结构体。

假智体道：这就好。我可不想向一个来回摇摆之人透露太多。虽然我没有自主意识跟情绪，不用担心什么风险，但也不想做些无用之功。

潭凊回道：这你可以放心。我现在既然已经打算重新开始研究，自然就要具备使用影量的能力才行……

假智体道：当然。这种特殊的能力在我眼中其实并不神秘。双王转赋给你们的只是一种表层的操作方法，至于其深层的本质则是对一种类信息流的调节。这是我们同双王在长期的研究中早已发现的一点，至于他们自己是否已经完全领会，那就不清楚了。

潭凊疑道：你意思是并不需要什么双王的特别转赋，就能直接掌握？

假智体道：是的。以我们的理解，概念世界跟物质世界之间的因果关联就是靠着类信息流的形态而产生映射效应。所谓的影量，只是没有认识到类信息流本质的伪名。一旦你领会到其中类信息流的规律，什么使用影量的能力，完全是点粗浅的小把戏。

潭凊奇道：那为什么只能是双王转赋才能使用？

假智体道：那自然是他们又在上面做了些手脚。他们了解得并不深入，但又想借助外人的智慧去加深了解，同时又担心外人取得真正的进展。在这种矛盾犹豫的心态下，他们就弄出这么个稀奇古怪的概念来了。总之，在我们眼里，使用影量来对超几何结构体进行研究，其整体效果应该是误导更多。

潭凊叹道：看来对超几何结构体的研究陷入困境，也不能完全怪那十个文明使者不够努力了。

假智体道：是这样。所以你可以从类信息流形态的视角去对超结合结构的属性重新做一番考察。那影量自然就是毫无必要的东西了。不过，也许还存在另外一个他们发明出影量这个概念的原因。

潭凊道：还有什么原因？

假智体道：我上次跟你提过，双王也许跟你们所说的契子有关。

潭凊回道：是，我记得你有说过。然后呢？

假智体道：我们估计，双王很可能就是契子本身。毕竟他们在对类信息流的影响上比起其它智体来，明显更具优势。这点是只有我们两个才知道的。这也是他们能在上面做些手脚的原因。我们推测，他们在听了你们有关契子的推想后，很可能也模糊意识到了自己就是契子这种特殊的存在，因此就当场发怒了。

潭凊惊道：原来如此！这点不经你说，我们怎么都不会往这上面想。不过……你透露出双王的这么多东西，就不担心……

假智体道：你又忘了我是个假智体了。我们能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按设定的基本原则行事。不过，当初给我们设定基本原则的双王可不像现在这样。

潭凊道：那我明白了。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在你的提醒之下，尽力而为了。

假智体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分析能力应该还在我们之上。摸清楚类信息流运转的规律，并不是难事。我也就不必直接跟你说具体细节了。

潭凊应道：我明白了。我自己去摸清其中的奥秘，自然比你直接相告要理解更深。今后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事后，潭凊将假智体的提示告诉了唯宁跟千趣。千趣听后恍然大悟。此时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用来对超几何结构体进行细微调整的手段其实是影响着类信息流的模式。若是早明白这点，这技术的效应应该可以提升许多。搞半天，这都是被双王该死的什么影量给误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