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怕的会面17（2 / 2）
幻磁：
我觉得你的要求有点过分了。
北牧：
其实你是自己想多了，
我们最终的事情完成后，
你付出的这点根本不值一提。
幻磁：
人总得为自己做一些考虑，
我已经为这两个项目付出得足够多了。
除了平常的工作，
还要维持两个秘密实验室的正常进度，
你指派过来的人说白了都是些废物，
除了帮你监视我以外，
对项目没有任何帮助，
还碍手碍脚，
亏了他们还是些久负盛名的学者。
北牧：
有些事你得理解，
站在我的角度，
某些风险是绝对不能冒的。
我现在跟你一样，
为了项目的进展，
同样受着委屈，
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幻磁：
好吧……
事情进行到现在，
大家都是不容易的，
这些牢骚我也不想再多说了。
北牧：
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那些事情我们就都放到一边去。
我找你出来，
你是知道的，
我这里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
若要两个项目同时进行下去，
所需的信币量太大，
你要是再犹豫，
我看撑不了多少天了。
幻磁：
我现在真不知道你当初找我，
是看重我的技术还是看重我的财力了~
北牧：
坦白地说，
两者都有。
你其实手头信币还很充足，
情萃跟MMB给你分成的信币，
我查过，
对个人来说，
是一辈子怎么都享用不尽了的。
不过话说回来，
比起这两个项目的投入来，
这又不算什么了。
幻磁：
我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
你自己除了动动嘴，
好像真没做什么吧~
到如今，
也就是给了我一个许诺而已。
北牧：
听你这么说，
我感到十分地遗憾呐~
项目的推动主要靠你，
前期的资金投入相当一部分也是靠你，
这些我当然知道。
现在我只是希望你调整好心态，
不要忘记我们最初的目标。
你现在的态度，
感觉我像是一步步要把你榨干而已，
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必须搞清楚的是，
我最终的目的，
也是为了项目的达成。
只是现阶段的状况得依赖于你，
没有你，
计划永远不可能完成，
其它的，
就是你多虑了。
幻磁：
…………
谈话陷入了沉默。
橙青现在才知道幻磁跟北牧之间，
竟然有这么深的交集。
想想往常在酌杯台几个人的聊天，
还真看不出丁点的端倪来。
从刚才的对话来看，
似乎有比情萃跟MMB重要得多的项目，
而且还是两个。
不对，
对话里北牧好像提了MMB也是属于幻磁的，
怎么大家从来不知道呢~
这么著名的产品，
他不应该隐藏自己开发者的身份啊~
这一切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
橙青又仔细回想了他们所说的内容，
感觉那两个项目像是偷偷进行的，
并不是统界官方所为。
想到这里，
橙青有点不知所措了。
那么，
自己帮助北牧的行为，
现在已经完全…………
橙青此刻唯一想清楚了的，
就是自己只能继续帮北牧进行下去，
在没有明确判断出事情的走向前，
绝对不能让北牧感觉到自己的异常。
现在的发现，
已经完全超过了橙青起初所有的想象。
必须非常谨慎才行了，
北牧的能量是自己无法抗衡的，
稍有不慎，
不知道会给自己引来多大的麻烦。
对话又开始继续了。
北牧：
我觉得你现在已经听不进去我的话了。
要知道当初没有我的帮助，
你怎么可能拥有MMB的专利~
你只是个杀人犯。
这些话，
我本来从未想过要说得这么直接，
不过你已经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了，
我必须提醒你一下。
幻磁：
…………
没有你的话，
我照样可以把MMB的专利拿在手里，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
那件事就是你故意引导才发生的，
你居然还跟我提这个。
说难听了，
谁都没意思。
北牧：
呵呵，
说是我引导的吗~
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有多贪~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别把MMB得来的信币看得那么理所当然。
现在项目跟我，
还有栖隐，
都需要维青素。
要是再不注入一大笔信币进来，
前期的成果都会付之一炬。
第一阶段基本上算是失败了，
第二阶段有维青素就可以很快看到成果了。
至于第三阶段，
前景你是最清楚的。
何况，
你最看重的那个实验体，
还在设备里维持着，
也在等着大量的维青素才能发挥作用，
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声音，
北牧应该是转身走了。
橙青又往后听了听，
没有其它什么发现。
查了查刚才对话地点的实景图，
是一片空阔的荒石坪。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杀人犯……
MMB的专利……
设备里维持着的实验体……
维青素……
橙青不知道里面真是怎么个情况了，
他唯一听过点的是维青素。
这种药的存在就是个传说，
而且这传说已经是以前的事了，
刚才的对话却又证实了此药的存在。
维青素据传是一种能明显延缓衰老的药物，
价格非常非常昂贵。
具体贵到什么程度，
没人能说得清楚，
因为这维青素是绝对不允许生产的，
如果真是存在的话，
那肯定也是统界内部的繁育部门，
才能有条件偷偷生产。
而不允许生产原因，
是因为这种药物无法用化学方法合成，
只能从人体提取，
而且必须是胚胎期的，
产量还相当低。
说白了，
就是用无数的人类胚胎来换取青春。
这些信息都是来自民间传闻，
是否可靠谁也不知道。
如果这些传闻还可信的话，
橙青在想，
刚才北牧所说需要的大量维青素，
到底该是多大量啊~
这究竟又是两个什么项目~
对了，
还有那个叫栖隐的人，
又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后面的好几天，
橙青没有继续看视频听通话，
也没能再去想些事情。
他感觉自己像中了什么邪，
说不出具体的哪里变了，
只是色彩似乎再没了鲜亮，
都是一个样子，
任何画面也吸引不了自己的眼睛，
激动的声音再没了魅力，
连最嘈杂闹心的噪声，
都无所谓了。
食物的味道还是那样，
却没了任何诱惑力，
都黏糊糊的，
怎么这么恶心呢~
周围的人，
好像也都不怀好意起来，
逆镜冷冶驼丘他们在干嘛呢~
又独自开心去了吧~
世界整个变得阴冷，
不是分明有阳光照着么，
怎么感觉后背就凉了起来呢~
橙青知道自己没生病，
只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无忧无虑地在统界里长大生活的他，
也不知道是被吓住了，
还是心理上，
没法接受现实中出现这种状况。
幻磁跟北牧，
两张脸，
变化着曾经见过的各种表情，
带着各种声音，
在脑子里不停地反复。
两人密会时的谈话，
橙青也给他们脑补了生动的表情，
像是亲见了一般。
啊~~~
这是不是就快要疯了的前奏啊~
橙青知道自己是永远不会疯的，
他有能把情绪控制到一定界限内的能力。
这种能力，
似乎在原人区的历行后更加强大了。
他现在正看着幕展上的节目，
一个经常举行的味觉考验大赛。
现在只要是跟吃的相关，
橙青都能有点兴趣，
拿来分散注意力正好不过。
盯着幕展看节目的橙青，
其实是在心里悄悄盘算着。
他想把一切告诉逆镜冷冶，
还有驼丘，
或非就算了。
对，
驼丘，
他消息灵通，
说不定他听了后，
能分析出个原委来。
真的能这么顺利么~
橙青又反问起来，
几个人都知道了的话，
哪里都有监控，
稍不注意露了马脚的话，
大家都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北牧跟幻磁这种人，
真不知道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橙青感觉到另个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在面前渐渐呈现。
那里都是恶，
谁都从未留意，
却一直存在，
被掩饰着，
被欺瞒着。
橙青最后决定，
还是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现在能放心的只有自己，
以后自己的行动也必须谨慎再谨慎。
他现在开始为前段时间的大胆后怕起来。
恢复了些理性的橙青，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脸上的表情却是沉醉在味觉大赛中，
各类美食还让他咽了好几次口水。
节目上一个参赛者正被主持人轰下台：
土豆跟馒头都分不出来，
还好意思参加味觉大赛，
真是的~
说得台下观众都起哄起来。
又一个参赛者被请上台，
成功分辨出了西瓜跟西红柿的味道，
这道题的难度是很高的。
获得了5分后，
他有了进入正式环节的资格。
正式环节分三个部分，
前两个部分都是难度递增的味觉分辨题。
牛肉跟羊肉，
猪脚跟猪肝，
藕丝跟土豆丝，
鱼肉跟面疙瘩，
油条跟麻花，
生菜跟麦菜。
这个参赛者竟然一路顺利地答了下来，
当他完成最后一题时，
主持人的表情像马戏团的小丑般僵住了，
全场欢呼雷动，
已经很久没人进入冲击最后大奖的环节了。
橙青也暗自佩服起这个参赛者来，
生菜跟麦菜，
他也只吃过生菜而已。
最后一部分到底是怎么个比法，
他也不知道，
这节目的题型经常更新，
看那主持人的表情，
应该不会轻松。
主持人揭开了银亮的不锈钢罩，
盘子里放着的是一个小勺，
里面丁点黄绿色的东西。
只见主持人突着眼睛硬着脸，
一字一顿地宣布：
最后一个环节，
参赛者要把这这传说中的芥末，
含在嘴里，
5秒内不流眼泪跟鼻涕，
就能成功获得新感公司的味元大套装，
还能获得一次巨额信币大转盘的机会。
现在，
请问~~
你准备好了没有~~~
参赛者似乎没试过芥末的滋味，
满口答着准备好了。
乐滋滋地走上前去，
享受了一番几十秒的生不如死。
那仰着头张着嘴求助无门的怪异表情，
让橙青实在想象不出，
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
味觉大赛后面的参赛者都没了什么水准，
看了三个，
比自己都差远了。
橙青没了兴趣，
关了幕展，
在触展上看起一则小说来。
很久前看了大半，
一直没看完，
最近都差点忘了它了。
这是本作者号称为现实主义的神话小说，
当初橙青也是被这句话所吸引，
才开始看的。
翻到几页后，
才发现作者的原意：
人的思想跟能力远超过狗，
从人类对神的定义来说，
人可以说就是狗的神。
狗眼里的人类世界，
就是个奇妙的神话世界。
所以，
这本所谓现实主义的神话小说，
就是本以一条狗作为视角的人类日常，
这倒也一点没错。
当时发现这点的橙青并没失望，
倒觉得这作者有点意思，
就继续看了下去。
剩下的没多少了，
橙青本打算今天看完再睡，
可没翻几页，
就已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