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余人（1 / 2）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是个学者。”一只手抱着便携式折叠桌，一只手搀扶着道具箱的魔术师苦笑道。

陈长夜没有回答，他帮忙搀扶着道具箱的另一端，作为一名听众默默听着对方的故事。

“我叫余人，来自四月城，研究的是地理学，后来加入了利维坦矿业公司，帮他们寻找源晶矿，你应该知道这个吧！现在城市的大部分供能都来源于源晶矿石。”

陈长夜自然是知道源晶，他的手枪内便装着四发源晶子弹。

“可惜，我只在那家公司内工作了不到一年，我的开除原因挺可笑的，我尝试使用那些源晶做一些实验，有关源晶与神明的实验，你知道，无光之海的顶上飘着一具神明的尸体，我申请了一些经费去做我的研究，但只进行了不到几周便被叫停。”

说到这，余人顿了顿，他的眼神向前看去，道路开始变得拥挤，那些漂亮的建筑慢慢变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由铁皮集装箱以及拥挤的公寓组成的建筑群。

他们到西城区了，据陈长夜所知，这座城市的主要人口都由这一片城区构成，工业区、贫民窟，这是陈长夜对这里的印象。

他以前是矿业公司的工作人员，现在却住在这，中间究竟经历了什么......陈长夜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魔术师，风有点大，他头上的魔术帽已经被吹的快掉了。

“他们说我疯了，拿着人类宝贵的能源去研究神明，说我不仅仅是人类的另类，也是神明的亵渎者，我记得那时候，浪潮教会的人们冲进我的实验室，用带着刺激性的所谓神圣精油泼在我身上，说是要净化我身上的那些邪恶的灵魂。”

“我的实验被叫停，实验室也毁了，我试着为自己的人权辩驳，收到的却是一张开除通知单，当时的我甚至登上了四月城的报纸头条，人们骂我异端，说我是胆大包天的邪教徒，呵呵，我从小就信仰浪潮之神，他们只用一句话便否定了我二十多年的信仰。”

陈长夜默默听着那些故事，等到对方沉默，他提出自己的疑问：“你......做那些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余人自嘲般的笑了笑：“杀死神明......”

这一句话仿佛一个炸弹般，让陈长夜都为之一愣：“你......”

“你也觉得我像个异端么？”余人用极其别扭的姿势正了正自己脑袋上的帽子。

陈长夜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杀死神明呢？”

喊着杀死神明的口号，去做实验，就连陈长夜都觉得这算是一种亵渎。

“你知道魔潮吧？”余人问道。

见陈长夜摇头，余人解释道：“是一种不怎么规律的现象，历史上魔潮出现过两次，每一次魔潮都导致了一些神明的陨落与疯狂，而神明的这些下场又影响到祂的信徒们，历史上发生过两次魔潮，第一次魔潮使得一场席卷灾土的战争爆发，虚界之狮陨落，蒂斯城建立，那可是一座至今都笼罩在黑暗之下的城邦联合体。”

“第二次魔潮导致了雷鸣灾塔发疯，这位商业之神的疯狂导致了灾土的经济体系几近崩塌，当然，这是八十年前的事情了。”

“有一位学者，他计算出下一次的魔潮将在十年内到来，并且这次的魔潮，将会是毁灭性的！可能是十年后，也可能是明天，他委托我找到杀死神明的方法，他希望在魔潮来临的时候，人类能够拥有一份挣扎的力量。”

“我觉得.......你应该找福音执事团。”陈长夜说道。

“执事团虽然已经从终焉教会脱离了，但追根溯源，他们依旧认可终焉造物主，我的实验他们不会支持的。”

道路越来越窄，陈长夜只感受到一股古怪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油污和硝烟气味的混杂，这里有着不止一座大型工厂，产生的废料堆积在不知何处，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