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晴(1 / 2)

其实也难了现在,如果天才是自己,那自己不知道要往哪远去。

他原来也能找到活下去方法的,何必亡赞助钱,而他在此帮助下就可以去外地做他原本该做的了。

寂闻九天是座一线城市,那里有所大学,段溶星在之前因为成绩优异,所以被这学校校长给看上,弄成保送生了。

以至于高三他都不用上,跟何必亡根本也就得分别。

现在提起这个是因为刚从欣喜中清醒,才发现自己还是有出路的。在常人大学上常人的学,现在看过去,是不行了吧。

天才有属于天才的学校的吗?问在心里,段溶星对一切都像蒙了层雾。

他聪明在能有成绩,他也很蠢,都不会照顾自己,是何必亡这两年跟自己玩义父义子游戏呢。

他要说句谢谢,可是事到如今却看见何必亡的时间消失在回忆里了。他变得很忙,像失去了自由一样,一起的出去玩是随便的,现在呢...

已经说不出玩字了吧。

他想打电话问清楚,但是那个红包后一直强调着他的忙碌,是锁,锁住了以前。

以前是什么样的?他又问了一句。

不禁耻笑自己,都这个鸟样了刚才还那般的装样子呢。他怎么配去当天才,还是很高级的那种。

不说了,出去走走吧,虽然说是已经十点了。

走到门口,那身衣服,纯灰色,何必亡买的。落泪为何必亡,他有钱也不至于这样的。

开了门,眼睛是污浊的黑,他看见...

雪还是大,世界还是大,最后一场雪,也是他最后一次这样了,待在门边,迟迟不出去。

“没有伞我怎么出去?”

当然可以出去,他的理由限制他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淋雪的自由,只是人们认为有些自由会伤害自己。为什么寒冷一定危险,为什么危险一定禁止接触?

只是,雪是不好的,不好的自由不算是自由。

他的人也是不好的,他还挺合适雪的。

快要飘进双眼了,把门关上吧。

等明天晴了,出门也不迟。

“如果今天不出去,我真能算昏了吧。”

最后一场雪下完了,他听不到诉说冬天的自然音乐了,只有诉说冬天的平静。

他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没自己买过衣服,何必亡给自己买的他都当袈裟穿,怕自己脱了就会被黑风怪偷走。

可是人家是妖怪,他最后不还是跟观音菩萨混了吗?他把这个当袈裟,他的孙悟空呢?

他不是孙悟空,听见黑风怪是观音菩萨手下人,就得扑通扑通下跪。

又是这个门前,他再次打开,外面是他能看到的,能看到外面不下雪了。

但是事与愿违,外面是阴天,不是晴天。

“天气预报又说错了啊,至少不下雪了,也是...”

他就这样踏上出门的路,这个干净的出奇的旧楼,后面还有个很久没去过的小院。从房子旁边就有很大一个口,门都没有,后面有棵枯死的树,下了雪,那就是“枯上加‘血’”了。

他忘了,又忘了,那里好像只剩一棵树了。

走在路上,心情比天空更灰暗,他的未来有好多雾霾,也有好多危险。

不过至少也开心开心,有钱消费了。

不远处能看见他有钱就去的那个小超市了。里面挺小,进门右边收银台,一个大爷当了很多年这里的老板,从没变过,他有儿子的时候也一样。

“又来消费了,溶星啊。”

他还是那样...不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看样子是沧桑了啊,邓大,眼神没那么慈祥了。”

“邓大”是他常叫的,邓大也常省掉他名字里一个字,以前叫“小段”,现在换了。

适应不适应都一样,他的变化段溶星还挺在意的。

“那么明显吗?”

“是啊。老样子,一瓶三块可乐,等它多久了。”

大爷那柜台后有只狗,他的去世儿子以前养的。自从那个天才儿子去世在天才终末后,这狗就郁郁寡欢,段溶星都快忘了这狗啥品种了。

他把手放下面是在安慰那只狗吧。

左手放柜台上,还等着段溶星拿东西。

很久以前段溶星在这里躲过一回雨,那时才知道他儿子的,也是第一次了解天才终末。

“以前不都是两升吗?很久没买了?”

段溶星伸手向全是饮料的货架,拿到一瓶可乐,对着身后人回应。没有回头,心里有点囊中羞涩。

“不是,前一两天在远地买的,还贵了一块钱呢。”

“那为什么老样子是三块钱啊?”

“我忘了吗......”大爷现在缺少慈祥,这样一出更有种以前没有的伤感了,仿佛不是他这个年纪的。

“别那样了,是我忘了,这记性,快撵上您了。”

“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叫我您啊。”

“我以前忘叫了嘛。”

拿出手机准备付账,露码一扫就直接拿起可乐开盖往嘴里倒。手机放桌上了,大爷的左手照看着。

放嘴里不动,他都不舍得稍微停一下。

大爷的右手没有动过,不像在抚摸什么,像是在隐藏什么。

喝一半了。

“你也慢点,真渴望啊你。”

嘴里是水没法回答。

段溶星不止渴望,那个感觉鲜少的有感觉了,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治愈。他说过这是生命之源。

不流泪就能保持生命了,所以为什么这邓大不像以前那样笑了呢。

语气也渐丢了那关心了,烦躁他的多日不来,像被惹怒的狗一样了吗。

可也还是那个邓大啊,盯着他,邓大也不说啥。

被段溶星盯着更有不适的感觉,是眼神化成针,抚摸他的神经,告诉他不要紧张。

段溶星好像要把这一整瓶一次干完,生怕没得喝了,戴着嘴上可乐瓶跑过去。又拿一瓶,放在柜台上。

彻底干净,那个瓶子还没有出店就要被回收了。

丢在门口垃圾桶里,会有车来收的,分类很多余。

“那狗怎么了,这么多天没来了。”

“很困或者很闷,都不带动的。”

段溶星可没摸过,那毛是什么触感?

今天看邓大这样,谁惹他不高兴一样,在问有点故意激怒了。

六元划掉,在手机余额上。

不如直接买个两升的,但是段溶星明显膨胀了,不知道以前的节省怎么出现的。

“走啦。”

“再见了,......小段”

好的,听见邓大说再见了。邓大应该只是心情不好,没有啥影响。

段溶星的背影很平常,走的很正常。他只是付完钱走人而已,回头是不寻常的事。

他听不见邓大的小段二字,也看不到邓大的右手。

更看不到的,邓大终于抽出了那只摸狗的手。往下看,他的狗跑了,亦或者,根本就没有那只狗。

往上看,他的右手没有任何异常,就只是他的右手上多了个白色的“假虚现界”而已。

最看不见的,是他的表情变得狰狞,真如被针狠狠扎了个穿。有眼泪,有绝望,是那样的,是这样的......当然,也是段溶星看不到的。

他疼痛一样的面貌并不伴随刺耳欲崩的尖叫,安静的面貌伴随着彻底的绝望。

“话说邓大以前好像说过,天才终末有个规则,参加天才终末的人有年龄范围。好像是14到60岁吧,最低14岁都能被选成天才,很多角度来说,这逼玩意真残忍啊。”

对他同样残忍,段溶星今年十七,是在范围内的,他很应该进入天才终末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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