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尚未离开(2 / 2)

就是没想到段溶星真拎瓶荔枝味果汁回来了,他还一手挠着头解释,他一说这是何必亡要的,人家直接光速买了一瓶。

佩服,佩服段溶星会说话。看来这批子“婚庆公司”不良心。

“你很喜欢喝这个牌子的吗?看他们二话没说就挑这个。”

这是什么?这是何必亡没跟段溶星说过的短暂回忆,当时他们正经历的时候,偏偏段溶星让人给后脑勺一炮子。

忘是肯定的了,他们记而不记的那些事得用本子写个《朝花夕拾》出来。话说这个叫《朝花夕拾》的也一千多年了,那时好像还搞革命呢。

现在都是天才,压迫非天才。

“说起来你以前命挺硬啊,那一拳你还活的好好的。”

段溶星看着慢慢增加的菜,犹豫夹哪个塞嘴里饱口福的时候。听何必亡的话,很奇怪,那就是很突然地提及,让他自己好奇加疑惑的。

“哪一拳,我以前那批样谁还愿意给我一拳?除了帅没欠揍的地方啊。”

何必亡把这果汁瓶子写logo的那块展示在段溶星脸前,用食指指着最大的那几个字念:“名莹,佳饮。”

“它的名字,前面音译过来就是‘命硬’啊。”

段溶星搞明白了,就这一瞬间。原来他们这对交易颇多的好兄弟也曾为某些未来祝福过吗?放在以前的春联他不看一眼,年过去了,离自己远了就总想买副没啥意义的春联欣赏着玩。没有家里人说自己浪费钱,只有何必亡说你就那点逼钱搞什么“后悔抉择”?

那不就是未曾拥有过的吗,他的年只是吃顿丰盛贵的饭,不是有一群叫“家人”的角色陪自己吃任意的饭。

后来自己孤身一人希望能好好活,看见何必亡对荔枝钟爱才想起那个超市里常卖的盗版货,邓大却说:“那明明真的很好喝啊。”

真的,现在段溶星才明白,等邓大没有慈祥,何必亡缺少时间,那果汁再次出现在身边,望着存若不见的时前妙域,最后看见唯唯诺诺的自己,恍然地那一刻仿佛是刚清楚的。原来等记忆中的事忘了,曾经的往常灰飞烟灭,好朋友再也没有自由,自己再也不用背负异类之名的时候。那才算是自己的命硬了。

同时,那一刻,他心里的卑微才像新生的萌芽,一身绿色钻出来,笑哈哈。

至少,这一切他还能接受。只是改变了,不是失去了。

“告诉我,你其实还是自由的,对不对?”

何必亡早就看到了,那表情深思熟虑,像尝完人生苦后突然咬了口糖果,沾染着口中的苦味,心灵却已经被糖修复了。

他经历了什么,悟透了什么,才想起自己以前不经意的话。抓住那个问,仿佛是他小时候有什么不解,长大后能解释了却发现答案并不美好,所以询问当初的好友:“那个答案真的会是遗憾吗?”

段溶星不就是,那种感觉,他是想明白了什么吧?

这样也许他的未来会更美好,那么为未来再次送上祝福,三年,对他撒个谎,行吗?何必亡......

感觉这也真是刺心一样的难受了,那就是自己不愿触碰的啊。今天,让你受些新鲜的伤口,为了他的未来再次愈合,愿意吗?

段溶星想到一句话,风水轮流转。那何必亡也在想什么吧,为什么自由不自由需要那么长时间思考呢?为什么他自己可以随便说自己是自由的即使自己同样是笼中鸟儿呢?

好多问题,他自己就能解答。

何必亡问了自己几个问题,是没有过多表现的。他在任何人眼里都应该是简简单单地闭上眼,像趴桌子上小憩一会似的,再次起身时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屎。

回答段溶星的问题,也肯定了自己的方向:“那是骗你的,我其实还是自由的。你要不信明天我就开辆跑车带你满城溜。”

这才对嘛。段溶星的心也沉,跟着外边逐渐升高的太阳,落下美丽的朝阳。

“突然就饱了呢。”

“我也一样,呵~”

这不是什么过深的兄弟情义,只是两个人不想抛弃彼此,拿兄弟一词诠释他们的关系。

在鲁迅先生的文章《故乡》中,与闰土一样的那个,随时会有可悲隔阂的友情,只在一次生死,只在一场雨中。

何必亡不知怎地就来到离食堂很远的厕所了,看着镜子里没有形容词的自己。对于他立下的谎言,对于他许下的欺骗,他是否能保持这些的初心,将自己的自由,履行到底。

真诚的谎言与诺言无异,只要违背其罪并不小于欺骗。

“但愿我能撑住,只要我有个朋友叫段溶星。”

段溶星坐一个空桌上,在还是人满为患的食堂里,望向大门,心灵飞往那个卫生间,细想着何必亡。忽如眼前人不复,来回一眸竟若身地猛然愣住,后看着周围人的动作,还是只有他如此老实。在拼命增强自己的时代里,他却选择保住自己就好。食堂的喧闹是伴奏,跟着匀速前进的时间乐曲,进发向未来。

最后终于憋不住,暗自叫道:“他未免也太自由了,为嘛还不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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