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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说老人就全给他们了,虞家的家风也还不错,觉得差不多就分家各过各的,谁也别拖累了谁。

相比之下,更多的家里,还是因为房子或是各种各样的原因,并不分家,一大家子十几口,多的是几十口混在一起住。

天天锅碗瓢盆打的满天飞,老人还觉得家里热闹,并不想分家。

这个对象不行,虞宁又问了问前面的两个:“那另外的两个呢?”

对于这个问题,虞桃仔细思考了一下:“第一个说起来,还跟宋丰有些关系呢,那男同志好像叫宋丰他爸叔还是伯伯的,关系有些亲,不过人还行,就是人家妈说了,家里条件不好,彩礼最多给二十,我妈不乐意。”

虞宁一听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有些少了,当初宋丰他妈不乐意,我还有两百彩礼呢。”

“说的是什么啊。”虞桃猛拍大腿,然后扁了扁嘴巴:“人家就是不乐意,觉得我不值那个价,我还看不上她儿子呢。”

说完还不忘记再补一刀:“不愧是宋丰那一家子的,没一个好货。”

虞宁听完就笑了:“话不能这么说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可不好,也是有好的。”

虞桃听完嘻嘻笑,没再多提这个,说起了相看的另外一个:“其实中间门那个,我觉得挺好的,我妈我也觉得不错,就是背后打听了一下,说那男同志从前相过一个对象,后来那对象还没结婚,就跳河死了,我妈觉得不吉利,就推了。”

虞宁觉得,虞桃这相看,怎么道道沟沟坎坎的,可是不太容易。

这如果放在从前,虞宁可能还会觉得,虞桃这相看,怎么这么难呢?

但是如今她慢慢的领悟到了,日子其实都是慢慢磨着过的,没那么多容易的事情。

她当初经大嫂介绍,跟宋丰相看了一下,然后被宋丰一眼相中了,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的。

然后,她也没机会再去相看别人,并不知道,相看怎么还能这么难的。

之后离婚回来,又相看了几个,这中间门经历了不少的的歪瓜裂枣的,倒是让虞宁感觉到了,相看的过程,原来真的可以这样艰难。

姐妹俩聊了半天,把树莓吃完,虞桃又去后院摘了几个桃,让虞宁带上,这才把放人回了家。

傍晚的时候,池远没来,倒是让池明忐忑了一下。

只不过虞惠他们叫着,池明来不及多想,就跟着去玩了。

然后喂鸡,赶鸭子,整个人忙到不行。

吃过饭,又被宋淑香拉着去洗了个澡,洗完之后,玩了一天已经累到不行的池明,几乎是秒睡过去。

小孩子没什么烦恼,睡眠质量都不错。

所以,躺下就睡着。

三小只睡的香喷喷的,宋淑香在一边看着还挺羡慕的。

“我啥时候能睡的这么香啊?”宋淑香小声嘀咕着。

结果,平时嘴很笨的虞平就把她给怼了:“咋的,你平时睡的还不香呢?那咕噜打的,都快赶上咱妈了。”

宋淑香:……!

你个老六,快别说话了!

虞佑和虞冲在隔壁听着动静,忍不住哈哈大笑,把宋淑香气得够呛。

大家洗洗很快睡去,只不过这天晚上,大家睡的普遍不好。

因为,天是真的闷,让人透不过气的那种。

虞宁前半夜睡的还行,后半夜直接被热醒。

天不仅热,而且小蚊虫还多,虞宁觉得自己如果不是挂着蚊帐的话,还有血脉压制,怕是要直接被这些蚊虫给吃了。

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凉快了一点。

因为下雨了,清风飘着小雨,稍稍驱散了一点空气中的热意,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夏日的雨还算是舒服,不仅滋润土地,还能让人觉得,空气没那么闷了。

姚春花起来看了眼窗,没风不往家里飘雨,就由着窗户开着。

这个天,不开窗是真睡不着。

虞宁也不放心的起来看了看,然后重新躺回去,拉着被单往肚子上搭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下雨天不好上工,所以很快生产队长就敲着锣告诉大家,今天暂时不上工,下午如果天晴了的话,等通知看看。

“不上工啊。”姚春花早起准备去做饭,一听说不上工,把抓过来的杂粮还往回放了半把。

宋淑香在一边看着,嘴角直抽。

不过,经历过荒年,挨过饿的人,是会懂这种感受的。

所以,宋淑香并不觉得意外,甚至觉得,不上工的话,大家稀着点吃,省着点用也不错。

又不干活,吃那么饱干啥?

早上是稀溜溜的杂粮粥,姚春花一锅蒸了红薯,如果有人想吃,就配着红薯,有人不想的话,可以不吃。

这样自由度更高一些。

虞宁还挺喜欢的。

主要是,如今的红薯,口感并不算是太好,而且还特别噎人。

如果不是为了饱腹,虞宁真不愿意吃。

如今这样挺好的,她喝了一碗杂粮粥,就没再多吃了。

不饿还是别碰了。

外面的雨时大时小的,根本干不了什么。

虞宁索性就坐在她妈这屋看雨,看她妈跟大嫂纳鞋底子。

姚春花最近在纳的是虞宁结婚的布鞋。

虽然池远说了,到时候买皮鞋,买加棉的,十月肯定不会冷。

但是,姚春花还是不放心。

虞宁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就是她亲手纳了两双鞋,如今她准备也纳两双。

穿不穿是小年轻自己的事情,但是她这个当妈的心思得尽到了。

虞宁也不拦着,省得她妈不乐意。

宋淑香纳的是虞平的鞋,他脚上干活那双老布鞋已经漏了脚趾头了,宋淑香想再给他纳一双,之后把现在的补一补,还能再接着穿一穿。

鞋底子还在的话,就还能将就着。

“三个小的又跑出去了?”姚春花没听着家里有三个小的动静,顺嘴问了一句。

宋淑香头也不抬的应声:“嗯,下雨天,没让他们乱跑,在柴房里玩着呢。”

柴房虽然漏雨,不过就是边边角角顺墙下的位置,其他地方还是好的。

所以,不怕三个孩子再淋着了。

姚春花知道孩子在哪里就放心多了,看着外面这天,又忍不住叹道:“这下完雨,地里还不知道要长多少草呢。”

“瞧妈这话说的,还想庄稼长,还想着不长草,那肯定不成的,不然咱们干啥?”宋淑香觉得,姚春花这话说的有意思。

她也不是有意怼婆婆,就是日常聊天,只要不过分,姚春花不会翻脸的。

婆娘两个说了半天地里的事情,然后话锋一转,又说到了池远:“小远昨天怎么没来呢,我瞧着小明还挺担心的,这是怕他叔把他扔了不管?”

“那不能吧,我瞧着小远人品可以,干不出这事儿来,多半是什么事儿耽误了,机械厂是大厂,事情多着呢。”宋淑香倒不觉得,池远真能干出这种事情。

她觉得自己看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准的时候还是多的。

姚春花就是念叨两声,并不是真的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相处有一段日子了,池远是个怎么样的品行,他们也是心里有数。

如今听宋淑香这样说,她点了点头:“也是,是我多心了。”

虞宁在旁边听着直笑,姚春花看到了,白了她一眼。

不说池远, 姚春花又说起了虞桃相看的事情。

她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跟大嫂碰上了,然后听着大嫂好一通念叨。

说到这里, 姚春花就想吐槽了:“小桃碰上这三个,都不咋样, 要我说啊,还得让你娟婶子上, 她那个人心眼好使,好的坏的,都能看出来, 让她介绍,比你大伯娘找的那个媒人可是靠谱太多了。”

宋淑香在一边想了想问了句:“要不让小远看看, 他们厂子里有没有合适的?那能嫁到城里享福,谁愿意在地里刨食啊?”

一听这话, 姚春花翻了好大一个白眼:“咱家宁宁能碰上小远这样的,都算是捡漏了, 那城里工人, 多的是瞧不上咱们村里姑娘的,觉得咱们土包子村姑, 就算是能嫁过去, 多半也是受气, 就虞桃那性子,能受得了气?”

宋淑香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再说话了。

倒是虞宁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怕是不成的妈,我听远哥说, 他现在住的左右邻居,要么就是家庭和睦的,要么就是鸡飞狗跳的,那没结婚的小伙子,都住单身宿舍,他也不怎么能接触到,而且我听着,那些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就比咱们自在。”

听虞宁这样说,姚春花紧了紧眉。

虞宁很快就说起了例子:“咱不说远的,就说小明他外婆家里,远哥说,小明他二舅把工作给了媳妇,让媳妇当牛做马养活他,他天天就当个街溜子,或是在家里躺着,就这小明他二舅妈还感恩戴德,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听了这话,姚春花哎哟了一声:“那可了不得,在家里挣钱,腰板肯定硬。”

虞宁很快耸耸肩反驳道:“硬啥啊?娘家没事儿就过去打秋风,小明他外婆没事就站在院子里骂,他二舅时不时的还动手,就这,人家二舅妈也不肯走,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呢。”

听了这话,姚春花和宋淑香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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