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等待开锣（1 / 2）
第二天，祝熒早上八点到了南北粥铺，给自己点了皮蛋瘦肉粥、牛肉粉、油条、卤鸡蛋、糖油粑粑和包子，坐着慢慢吃。随后卓不凡、王子铭、姚易陆续赶到，看到祝熒面前一堆吃的，谁也没跟她抢，各自去点了自己爱吃的，因为大家都习惯了她超级能吃。
四个人正吃着，嵇仕杰姗姗来迟，还一脸疲倦，好像昨晚没睡觉。他打着呵欠坐下，伸手想拿个包子，被祝熒一把推开。
“嘿，还这么护食。”嵇仕杰撇撇嘴。王子铭连忙把自己的早餐分了一半给他。姚易问：“师兄，你这是一晚没睡？”
嵇仕杰一边喝豆浆，一边说：“算是吧。我刚从火车站赶过来，昨晚卧铺车厢里吵死了，上半夜小孩子哭闹，下半夜呼噜声跟打雷一样，吵得我几乎一宿没睡。”
“呃，真是够受罪的。那待会儿你去我们房间休息一下，我们先去魁钺楼看看情况，反正拍卖会下午才开始。”王子铭说着，把房卡递给他。嵇仕杰接过，道一声谢，拿起一根油条，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起身跟大家打了个招呼，走了。
吃完早饭，快九点，四个人赶紧去了魁钺楼，虽然还没开门，但门口已有不少人在等。这家瓦舍每天都爆满，平常这个点儿来，只怕没位子，不过今天特殊，有邀请函的可以换包间号牌。姚易拿邀请函去换了一张号牌，包间名为“卜算子”。
等到十点，瓦舍那两扇满是门钉的厚重大门终于打开。有号牌的直接进入，持票观众很有素质，一一排队验票进入。卓不凡他们四个人找到了位于二楼的包间，靠近东南角，位置比较偏，但能看见一楼大厅的舞台。坐下后，伙计送来一壶茶、一碟瓜子、一碟花生，一行人又点了些点心、水果和坚果，坐等表演开始。拍卖会下午两点才开始，上午崔家班在魁钺楼唱京剧《群英会》。
戏还没开锣，几人坐在包间里，卓不凡闭目养神，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王子铭和姚易在喝茶、聊天；祝熒嗑着瓜子，有些百无聊赖，脑子里一直在琢磨正对舞台中心的那间名为“浪淘沙”的包间里坐的会是谁。好奇心如猫爪子，不停地挠啊挠，她坐不住了，起身去过道里溜达，顺便找机会窥探一下其他几个包间的情况。
见她出去，王子铭问了一声：“阿鹂，你去哪儿？”
祝熒头也不回道：“去溜达一圈。”
站在走廊里，趴在镂空的栏杆上，俯视楼下大厅，情况一目了然。一楼几乎每桌都坐了人，观众们聊天、嗑瓜子儿、喝茶，没有喧闹的，一派悠闲又祥和的景象。她转过脸，看向包间，全都关着门。呵，看来大家都憋着劲儿呢。这些包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好，关上门，里面不管是在吹拉弹唱，还是在打牌喝酒，外面几乎都听不见。站了一会儿，不见有人开门，或许不是所有包间的人都来了。
不甘心一无所获地离开，她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浪淘沙门口，看了看，跟他们那间外表一样，也是有门铃的。想了想，她壮着胆子正准备去按门铃，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假咳，吓得立刻缩回了手，转头去看，那人居然是白飞飞。
“是你！”祝熒惊讶地脱口而出。
白飞飞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她拖回了包间。在座的看到白飞飞，表现各不一，王子铭不好意思，卓不凡不惊不喜。只有姚易高兴地迎上来，说：“白姐，你可算来了。”
“你俩很熟？”祝熒疑惑地问姚易。
“切！不是我给的邀请函，你能坐在这个包间里？”白飞飞白了祝熒一眼道。
“你俩很熟？”卓不凡对祝熒问了一样的话。
“不熟。”祝熒和白飞飞同时答道。
“嗯，确实很熟。”卓不凡一边说，一边端起茶喝了一口。
“哟，这个小帅哥是？”白飞飞懒得争，转而问王子铭。
“呃，你好，”王子铭既腼腆，又有些慌乱，连忙自我介绍道，“我是王子铭，祝熒的兄弟。”
这货看见美女就这副德行，祝熒有些无语，对白飞飞说：“欢迎仪式完了吧？大家可以坐了吧？”
“啊，坐坐坐，别那么拘谨。”白飞飞说完，一屁股坐下，接过姚易递给她的茶，喝了一口，又去怼祝熒，“你来凑什么热闹？”
祝熒撇嘴道：“你都说了我是凑热闹的，还问？”说完，她也端起自己的茶开始喝。想起刚才被拖回来的事，她忍不住问：“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免得你坏了规矩。”白飞飞说，“猜都猜得到，浪淘沙里的是VIP，虽然里面没人，但闲杂人不能进去。要不然你破坏规矩被赶出店事小，连累我事大。我可是磨了我家老爷子好久，他拉下老脸去求老板，才弄到这张邀请函的。”说到这里，她好像想起什么，对姚易说：“对了，包间费用别忘了给，我总不能卖了面子还要自掏腰包吧？”
“那是那是。”姚易连忙点头。
“那这个包间多少钱？”祝熒问道。
“一万。”白飞飞回答。
“啊？抢钱啊，这么贵！”祝熒咋舌道。
“收这么贵是有道理的。”白飞飞这回没怼她，耐心解释说，“一是为了筛选竞拍者，嫌贵的就不用进来了；二是包间硬件设施好，隔音、私密性非常好；三是服务好，为了保障拍品和买家的安全，拍卖会在一个封闭、隔音的会场里举行，买家不用露面。开拍后，现场直播，买家不用出包间，只需要看屏幕，竞拍时不用现场举牌，只需要点桌上的按钮就行。就交易服务来说，但凡买家有什么要求，店家都会全力满足。对VIP客户的服务更好，不仅不收包间费，而且对他们的身份严格保密。如果他们竞拍成功，连拍卖方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啧啧啧，只有浪淘沙里的是VIP客户吗？”祝熒问。
“一般只有那间里的客人是。不过，今天情况特殊，汉宫春里的也是VIP。”白飞飞答。
“呦呵，今天有好戏看了。”祝熒说，“这要为了一个拍品争得金银满地，那才让人大开眼界呢。”
“不一定，”白飞飞说，“如果VIP包间门上的灯亮了，那就说明他们来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哪间亮灯。”
“如果两个VIP包间都亮灯，那就说明今天的拍品里一定有能让他们心动且志在必得的东西。”王子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