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27（1 / 2）

此时整个悠憩苑静谧得超乎寻常，一个老人也见不到了。待杜渺一说，李茉莉和孙倩才知道现在是苑里的午休时间，所有的老人都被安排去房间里睡午觉了。

苏老师小声清点完人数，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便排着队跟随她，一道去了悠憩苑旁边的食堂。

其实这间食堂也不单是食堂。它与悠憩苑相邻，并排而立，虽然没有招牌，却不是属于悠憩苑的一部分，有其独立的地位。食堂这间铺子与旁边的商铺一样大，平时除了负责供应悠憩苑老人们及护士的三餐，兼是一家小饭铺，向散客售卖一些譬如盖浇饭、拌面、水饺之类的简餐。出于经营结构的特殊性，饭铺里一大半的面积用于备餐和送餐，只在一侧墙上打了一条宽木板，下面放了几张高脚凳，权做餐桌餐凳。店里最多只能坐六个客人。

今天来社会实践的高一（2）班，一共有44个学生，算上带教老师和司机，便有46个人。虽然提前给饭铺打过招呼，备菜是够的，但碍于饭铺本身的客观物质条件，坐不下那么多人。不患寡而患不均，校方索性规定所有师生都不许坐进饭铺，领完饭必须出来。同学们没地方坐，只能自己找地方吃饭。

一时间，午后冷清的沽街上冒出了这许多端着碗到处溜达的少年，引得铺子老板们都无心睡午觉了，站在铺子门口一边看热闹一边招揽生意。

“少年仔，来看看我家店里的茶叶。都是本地产的高山茶，味道醇正，别的地方喝不着！”

“茶叶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的年轻人哪个还喝茶，不如瞧瞧我家的瓷器！”

路过瓷器店，李茉莉想到自己不小心打碎了冯奶奶交给她的瓷瓶，怎么也得赔一个给人家吧。

……

吃完饭，大家纷纷把餐具归还到饭铺。也正是因为餐具数量的限制，所以饭铺不得不在老人们吃过饭以后再赶时间将这些餐盘碗筷洗出来，再提供给他们。这么一来，下午才有干净的餐具可用，学生们也只能在下午才能吃到饭。

这会儿拿到餐具，又得马上洗干净，等老人们醒来，饭铺差不多要给他们准备晚饭了。

等学生们回到悠憩苑，老人们已经起来，能走的或拄拐或扶着墙壁家具在大堂转悠，不能走的自己转着轮椅行动。平常这时候在大堂里先转一会儿醒醒瞌睡，再由护士照顾着送到后院去晒太阳。

李茉莉已将溪水装进新买的瓷瓶里。

她找到冯奶奶。冯奶奶正睡眼惺忪地坐在轮椅里，有气无力地转着轮椅，转了半天，一点没动。

李茉莉走到冯奶奶面前蹲下来，充满歉意地道：“冯奶奶，我不小心把你的瓷瓶打碎了，对不起。”

冯奶奶缓缓转了转脖子，又缓缓转了转浑浊的眼珠子，惘然道：“啊？小姑娘你说啥？”

“冯奶奶，我不小心把你的瓷瓶打碎了，对不起！”

“什么？”

“冯奶奶，我不小心把你的瓷瓶打碎了，对不起！！”

“什么瓷瓶？”冯奶奶皱起了脸。

李茉莉只好给她解释了一番。

可冯奶奶听完，紧蹙双眉，更加满脸不明所以。

于是李茉莉只好把手里的瓷瓶递了过去：“冯奶奶，这是你让我去取的悬崖上的溪水。你给我的瓷瓶，被我不小心摔碎了，我又买了个新的。你看这个瓶子行不行，不行我再想想有什么别的法子赔你。”

冯奶奶没接，歪着头想了半天，缓缓道：

“谁是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