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久违的和平与繁荣(1 / 1)

当战争以条约的形式宣告结束,人们的思想、价值、行为、认识也逐渐发生了变化。战场的血腥与残忍,杀戮与毁灭,使存活着的人开始了反思。这种反思,从最初的自发性、单一性萌芽逐渐走向了深入。同样的客观事实,在观察和认识中产生出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价值的思考、思想的分野。

这个世界,物质世界的问题总是可以通过物质的方式去进行解决,而思想的问题总是更难以“撼动”,有时难于登天、有时易如反掌……一旦因某种形式上的问题或认识上的东西产生分歧时,就容易形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同时也更倾向于对自己认识的坚定与执拗。对于某些态度、价值、思想的守护,使得人们更容易自说自话,自我认同。与此同时,这种认同在同质性群体中更容易被放大与鼓励,更有人以生命为代价向其进行殉道,从而证明其永恒与真实。

自停战条约签署之后,两方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生产和国力恢复上,以往战时体制要求下“凡是与战争无关,且无法带来收益的均被限制与停止,哲学、艺术、音乐、历史等门类的人员均留有少数,其余均被告知需进行与战争相关的生产”的政策被取消,整个国家和社会正向战前的轨道转去。

形式上的回归,但人们内心却无法当做“一切从未发生”;看似一片祥和的画面下,其下却隐藏着无数的暗流在涌动。

两方在实务派的大臣主导下采取了更为务实的政策,以此来激励生产与恢复国力,在文化领域内采取更为包容的政策来鼓励各方表达意见(可以提意见,但不能唱反调;可以谈战争,但不能鼓吹战争);在政治组织架构中,减少冗员,加大监察力度减少贪污腐败,从而减少财政负担;在经济层面,改革税法,降低民间货物流通的税费,官营经济以提高生产和减少浪费为主;在社会层面,禁止大范围私人(控制人数、报备时间、前置条件等)的结社,但可在官方审批同意的情况下进行,以此来防止出现不可控的事情……

在思想界对战后的情况涌现出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出于对生命的认同而产生的入世回应,认为更应该积极主动的参与到政策制定中,就算无法参与,也要做到表达自己的声音,从而影响政策的走向与落地;另一种是对生命的否认而产生的出世回应,认为人类所关注的只有个体本身,否认推己及人和对他人痛苦的感同身受,而个体的人更应该只对自身负责,从而产生出大众的福祉。

两种价值和思考都有一定的拥趸者,这两种价值和思想没有高低之分,更无优劣之分,有的只是以自己所处的情境而作出的选择。选择有时候就代表了之后要走的道路,也代表了在这个社会中与什么人类聚,但这终归是选择,是否有所改变或中途转道,这完全根据自身的心境、理解、认识来决定,有人穷其一生,有人峰回路转;有人单一行进,有人众乐而行。

这一世,我们与谁同行、我们遇见谁、我们又与谁产生因果、我们改变了什么、我们是否依然还是想要成为的自己,有时候不得而知。当我们回顾自己的过去,也许会发现我们出发太久,迷失在路途,有时茫然不知所措,有时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正如狄更斯所言:“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有时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们注定孤独,注定与自己同行”。

独行于大地、独行于风中、独行于生命的长河……

认同的一方逐渐以积极入世的方式参与政治,对于自己和他人生命的认同,使得在进行某一决策时更审慎与保守,一个决策也许就是某个群体或某个人生命终结的“最后稻草”。

否认的一方逐渐开始以出世、苦行或避世来作为人生信条,一:人生本苦;二:清心守正;三:悦己悦人。

这种初步的变化,在战争结束后尚未完全显示出作用,但这种思潮将照耀到每一个人,受益者是每一个后来人。

政治方面的变化源于对生活的认知和现实情况的剧烈发展。

战争结束,幸存的人开始重新重建家园,全国上下被动员起来开始进行创造与发展,虽然清贫与困苦,但是每个人都有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感和劳动的满足感,那阳光照射在大地、在每一张笑脸、在每一个黝黑的肩背,汗水让人感到阳光热烈,重负让人感到生命存在的质感。

这和平来的如此的晚,但却让人感到如此的真实与厚重;

这一刻,我们可以尽情的呼吸每一口新鲜空气,不必担心背后;

一切都在重生,一切都在走向繁荣……那是带有希望的繁荣,更是带有人性光辉的繁荣……

照耀四方、照耀寰宇、照耀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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