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除恶鬼诉北岭事 归据点逢萧玉晴(1 / 2)

书接上文,两人返程,快马杀回老人居所。

见他们回来,老人笑着恭迎道:“二位回来啦,还顺利否?”

陈雨晚开口道:“顺利。”

老人点头道:“好,那请随我来吧。”说完他转回身进屋,刚迈出一步。陈雨晚在后头卯起十足的力气,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后腰上,老头几近飞了出去,狠狠地扑撞在实木桌子上,给桌子都撞歪到一旁,上面摆的东西丁零当啷当掉了一地。

这下子足足要了这小老儿半条命,他艰难起身,本就佝偻的身形更加扭曲,转来盛怒嗔骂道:“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陈雨晚冷笑道:“呵,干什么?我便是来取你贱命!”

那小老儿怒不可遏,嘶声吼道:“好啊!地狱无门自来投,我看你是没见过恶鬼!”言罢,这老儿使一招猛鬼派的生魂鬼术,眼看一团浓厚的鬼形烟气从老头身上升起,把整个房顶掀起开来,聚出形后呲起血口,张开巨爪狂暴地嘶吼啸叫。

这鬼的口与爪巨大无比,与躯干完全不成比例,分明是来自阴曹地府的厉鬼,在这恐怖威压之下,陈林二人也不由得心头一颤,双腿发软。

林暮沉小声嘀咕道:“挖了这些年的坟,今天可算见到活鬼了。”

陈雨晚义正言辞道:“你且住,待我斩杀恶鬼。”

“啊?”林暮沉没听懂,未及追问,陈雨晚已冲了出去。

见他拔刀冲锋,面对着挥来的巨大鬼爪左闪右躲,几步杀到老头身前,挥刀便斩。

林暮沉只觉眼前黑光一闪,再看时陈雨晚斩击已过,只剩下那老儿斜开一膛,黑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血眼涣散,死尸倒地,鬼气也随之散去。

“哼,吃我的夜羽•诛邪斩!”陈雨晚说着高傲地将刀推回鞘中。

林暮沉拍手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只是不知陈兄何时会了驱邪斩鬼之法?”

陈雨晚边拭血边道:“我哪里会的这法,不过是看这老头身板够呛,果然一刀便死了。”

林暮沉闻言笑着摇摇头,陈雨晚又道:“可惜是没钱拿了。”

林暮沉宽慰道:“无妨,一会吃饭时候,山大王聊高兴了肯定得给钱。”

陈雨晚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呀!哈哈!”

二人说着上马赶往山寨,开开心心蹭饭去了。

且说陈林二人来到山门前,便被看门兵丁迎上山去。

董大王在厂子火光冲天之时便吩咐手下备宴,待二人到来已准备妥当。

董大王与二大王、三大王早早在位坐好,加上他们一共五人入席。

在此间也无需拘束,满座虽俱是佣兵与山贼,却都是好汉,无可提防。

席间免不了讲起趣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雨晚一时糊涂便讲起了自己不久前的经历。

夏末秋初明月夜,寒蝉子规对啼。

陈雨晚一人步入山林中空地,举起手中画片,四下环顾,确认是此地无疑。

片刻,一女子不知从何处跃下,笑意盈盈,步履婀娜,向眼前人走来,媚声开口道:“小帅哥,怎么都不找找人家?不想见我吗?”

此女眼中似有钩子勾动人心,环佩叮当听得人意乱神迷,阵阵芳香直催血气上涌。她一手搭在陈雨晚的肩上,抬眼瞧着,一颦一笑尽显妖媚。

陈雨晚顿感浑身触电一般,脸颊不由发烫,忙定了定心神,笑着答道:“我并非不解风情之人,只是姐姐如此天姿国色,我若是沉沦于此,拿不到佣金事小,误了大事我担待不起。”

那女人听罢又是嫣然一笑,似桃花千万朵,片刻后更是抬手去解衣扣,吓得陈雨晚瞪大双眼。随后她却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塞在眼前人手中,郑重道:“此物于三日内送交雪岭门主手中,事关重大,务必亲手送交,若是失败了,相信后果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此话虽也是轻声轻语,却凌厉异常。

陈雨晚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脸上掠过一丝不安,马上掩以笑意,强作轻松答道:“放心吧姐姐!保证按时送到!”

那女人又掩面轻笑,笑似银铃,又似莺声,娇声说道:“好好好!下次记得再来找姐姐玩啊。”

陈雨晚听得是心神不宁,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一边含糊答应着,一边低头看看手中的锦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了句:“你不威胁我一下不能打开吗?”

那女人仍是满怀笑意地盯着他说:“没事的,你打不开。”

陈雨晚耸肩笑笑,把盒子收好,有些手足无措,只得说了句:“那…我先出发?”

她依旧笑意满满地说:“嗯,去吧!”

陈雨晚有些局促地将披风一甩,使一招夜羽流秘术,幻化为一只漆黑大鸦,直上青云,一支黑色羽毛飘然落地。

女子弯腰拾起,端详一番,转身离去。

再说陈雨晚,日夜兼程,于第三日傍晚终至塞北。

雪岭背靠夕阳,冰阳宫在绝壁上巍然耸立。他看着眼前的美景,虽见过名山大川无数,也甘愿于此沉醉一时。

坐于崖边横生古树,双脚悬于深渊之上。嚼下两粒行军丸,再饮一口暖身酒,一切妥当后便准备入见。

到了山门近前,一位守门人厉声呵斥道:“站住!不得靠近!”

送东西的活陈雨晚干得多了,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赔笑道:“二位大哥,小弟我只是来送东西的,不妨通融通融,让我进去呗!”

没等他回答,边上那位接过话,语调故作浮夸地说:“现在可是特殊时期,想进去可没那么容易!”说着手上还做出捻钱的动作。

见事情有门,陈雨晚刚准备借一步说话,那个严厉的直接开口大骂道:“我呸!你还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想受贿的那位虽说不乐意但也自知理亏,小声道:“哟!至于嘛你,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严厉的守门人又对陈雨晚说:“你,东西可以留下,人不能进去。”

陈雨晚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一定要亲手……”

“那就对不起了,请回吧!”

陈雨晚自觉进门无望,只得退回。

日归西山,夜之羽再次升起。

趁着炊烟袅袅,夜色茫茫,一道黑色闪电直插冰雪深宫。

夜羽落于内院,立足未稳,刹然一棍贴耳抡来,他急忙侧倾躲避,再一翻,足尖点地腾跃而起,锐眼于空中索敌,拔刀直斩咽喉。

持棍之人号唤雪猿,力大无比,善棍法,一击可取人性命。

雪猿横棍以挡夜羽之刃,飞身之斩冲击迅猛,雪猿硬接却丝毫不吃力。兵刃相接数秒,夜羽冲力渐竭,身姿降下,双足沾地之时已落下风。重压之下将要不敌,忽侧身转刀以泄力,棍砸于地,雪猿失衡,趔趄向前。夜羽趁机后跳拉开距离,雪猿蓄力豪跃,以开山之势砸下。

夜羽身形不动,蓄势待发。

巨棍呼啸而来,夜羽见势不妙直接甩下数颗爆烟弹,一时间青烟四散,雪猿迷陷其中,夜羽化鸟振翅飞入殿中,栖于梁上。

内殿,一女子坐于屏风后。

“你们下去吧,本王要歇息了。”这声音清澈见底又冰冷刺骨。

两旁丫鬟告退,大门关闭的瞬间,一把利剑直插在夜羽所处梁下。

“来者是客,不妨速速现身,说明来意吧。”此番话语平静之中尚存杀机,温和背后满载寒意。

“这就是来自于北地领主的威压吗……这彻骨的寒意是怎么回事……”

陈雨晚如是想着,翻身下梁,落于正堂,言道:“在下受人之托,将此物送交于门主之手。”

“呈上来吧。”话音未落,屏风已开。见里面出来一人,一袭白衣肃穆庄严,拒人于千里。面纱后那双眼若极寒之涧,似穷冬烈风三秋不止。

陈雨晚不敢直视,连忙低头,双手托起锦盒呈上。

不及眨眼,雪岭门主便已瞬至近前,将锦盒轻扣在手中。冷艳如霜的面色突然一变,一丝惊诧后连忙转过身去,一番推演,锦盒骤然开启,见其中之物,沉默许久。

“在下先行告退。”陈雨晚不敢久扰,便自行退下,羽化后由天窗飞出。

良久,雪岭之主长出一叹,再回身时,堂下已空无一人。

“哎,什么盒呀?还打不开,这么神?”二大王往前凑着问。

“那俩小娘们儿听着都行啊,咱要捞一个那样的就好了!”三大王自言自语道。

“你净想点没有用的,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把业绩提上去,凭这点成绩年底怎么评选优秀山寨!哎呦……”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正在进行批评教育的董大王,被换伤药的小老弟给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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