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他追33(1 / 2)
雨下了一整夜,少年起身踉踉跄跄的赶路,身上伤的极重。
季李被那血海击中,内含的煞气可以摧毁经脉,此刻体内整条灵脉已然开始逐步分崩离析。
承受剧痛。
一路抵达了山脚,这儿宁静,是个养伤的地方。
他忍住剧痛,选了半天,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女子,十七八岁长的清纯可人。
看见生人也不胆怯,一双眼睛盯着他开口:“怎么了吗?”
季李不忍告诉实情,只是忽悠她:“遇上了山贼,可否收留我。咳咳”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对话,少年声音低弱。
林涂脸色担忧急忙开口:“进来吧。”屋内摆设简单,独居固然简陋却温馨。
少女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季李咳嗽声不断,胸口好似火烧疼得难挨。
林涂没注意被挥过来的手拍到,杯子瓷片迸溅碎了,茶水洒了一地冒着热气。
她蹲下身收拾,季李越发疼起身想要出门忍忍,却见少女水汪汪的眼睛,心下不忍掏出一个银块放到了桌上。
银子闪着光泽,少女起身瞅见脸色愣了,寻遍了屋子不见羸弱少年。
心下惶恐。
季李逃也似的跑到树林,缩在枯草堆上发抖。
下了一场雨,杂草湿了身下冰冷。
体内却异常燥热,全身被火烧,辗转反侧几圈,少年依然不见好转。
折腾到深夜,更深露重,季李体力流失殆尽,趴在草地上没了声响。
林涂焦急,提着灯笼去找,沿路叫着看见血迹心中顿时愧疚难安,少神色焦急女清澈的声音回荡树林:“少侠,你在吗?”
季李被叫醒没来得及回应,耳边刮起阴风,吹的人骨子里都打寒颤。
他觉得不妙,飞身跑走,脚步飞快踩在草上掠过,足见轻点,身形极速闪过。
那人果然站在河边,一袭云白色锦缎,云靴白的一尘不染。
头上带着银色镂空发冠,花式简洁下方垂直白色飘带。
在泛着波光的河边,月光皎洁射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圣洁干净。
那人背影苗条,仪态端正,季李觉得似曾相识,脑袋火速回忆,是林无。
几月不见他功力又精进了。
来不及寒暄,对方率先开口,转身冷峻的脸,如同寒冰万年不变,冷声质问:“你破坏祭祀,杀了宗门,还要潜逃。”
虽然习惯了他的态度,可今天却觉得异常陌生。
这一桩桩季李没做过不会认,也不想认。
可是,由不得辩驳,林无直接祭出宗门困杀法宝,掌门亲自交给他。
曾经困住了十大妖兽之一的祸斗,不费一兵一卒。
是为搬山祖师悟出的本命法器,并非伴生物,而后天感悟所得。名为搬山图。
内藏玄机别具洞天,可以容纳灵气和奇珍异宝,图内乃是他毕生所学,所悟,所感甚至所化。
一生论道求长生,却困于执念,不得超脱,身形归于来处,灵肉化作此图。
一辈子的修为,造化机缘,来源天地归还天地。
可谓世间第一困杀宝物不为过。
此图一但展开,不困目标不收回。
搬山祖师一生奉献给了大道,感悟了天地奥妙却感悟不了自己。
林无冷声开口,声音也多了忌惮:“今日后辈冒犯借用祖师图,还望海涵。”
长图缓缓升天,落下时周围扭曲,强大吸力吸引了季李没等反抗就被吸进去。
图内山水景色,一应俱全,这儿几乎就是另一个人间。
图内空间无时不刻不吞噬他的灵力,疼了几日,在地上打滚的力气都没有。
林无居高临下声音冷漠:“知错了没?”
少年疼到要昏厥,没力气顶嘴,张口全是气声。只能用自己听得到的声音骂了一句:“狗比姓林的,cao你ma。”
话毕疼的吐出的的气紧急缩回,身子急促蜷缩,手腕贴在脸边,脸色和手疼成一个色。
分明痛到极致却止不住的笑,身子都笑的抽动,笑声里都是货真价实。
发带垂在身后黑袍被压的皱巴巴,体内灵力要被这儿抽干了。
疼到窒息,少年脑子混沌,眼前发花食物全是重影。
眼神麻木却盯着前方,一棵白色栀子花树,神色游历而坚挺。
“嗯…”一声痛苦的闷哼,一股急痛,少年身子收紧合拢像个婴儿在母体。
缩成一小团,身子瘦的不像话,脸色白的吓人。
林无不知里头情况,只是安静的度过日常,偶尔开销,大部分修习。
哪里知道少年经历的非人折磨。
几日下来林无在外界倒是逍遥,在镇子落脚,居住在[友和]客栈。这客栈几百年前年成立,经历山贼多次洗劫屹立不倒,属实奇妙。
他怀里揣着搬山至宝,日常也需要小心,若被心怀不轨之人觊觎恐怕又遭难。
一边修炼心法,怀中并无异动冷峻的脸上多了狐疑。
伸手出去探向怀里,即将触碰的一刻停滞,终是缩了回来。
继续静心摒弃杂念。
而图内空气却稀薄,像个抽泵机运作压榨空气,少年不仅要忍耐被活生生抽干灵力。
还要提防空气流失,浑身灵力十不存一,疼的岔气。
模糊之中回想了那日,一个老农民说的话:“那搬山道师,擅长迷惑人实际本领一般。”
“曾在这儿与人斗法,被打重伤还是请出搬山图才胜利,那次图也被撕出缺口就在角落一座水池那。”
那老农说的像模像样,周围人不置可否。
少年暗自思量,自己必然不可能和那位一样,撕开这图纸。
身上法宝也无用武之地,季李灵光乍现,拼尽力气走到山脚水池。
那儿果然有一座干涸生了枯草的池子。
少年大喜过望急忙在角落搜寻,果然在外围寻见了一个缺口,这儿地块松散,甚至漏了一下块区域。
想必就是那日那位所致。
少年忍住剧痛,在这儿几日,只要不过多消耗,灵力也会流失慢可以多苟延一段时日。
想罢,从老旧土气的手绢中轻柔的掏出拿出凿子。
凿子金色但是暗沉,预计只是上了漆。
手腕无力头脑昏沉,打起劲,一点点对着缺口手凿下去。
那儿泥土松散一凿子下去缺口变大许多。
凿子毕竟铁质遇上冰冷的石子,难免发出声音,少年尽量轻些,可是外头一向敏觉的林无却毫无察觉。
风平浪静的过了半日,缺口很大,可要出去还需要几日。
接连几天没日没夜的开凿,手皮都磨烂了,指节那儿都是水泡,本该是最柔软厚实的部位。
此刻水泡破裂流出脓水,粘腻刺痛。
还有血迹溢出,顾不得疼痛一下也不能懈怠,洞口逐渐可以容纳他钻进去。
直到看见了光亮,他才松口气浑身脱力,昏睡在了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