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8(1 / 2)

  白榆靠着贵妃榻,装着心事重重,实际上躺着吃着喂到嘴边的冰镇果子,不知道多惬意。

  她没急着去找谢玉弓。

  这青天白日的,她怎么“敢”去找他?

  她可是只有在濒死之际,才肯说出一些内心压抑多年的“往事”,宁死也要给谢玉弓换一个安宁的痴情人设啊。

  成婚前三个月没踏足过谢玉弓的院子,鸠占鹊巢住了主院,还把他给关在了倒坐房……这样百口莫辩的状况,都被白榆扭曲成了她早打算好了“为他而死”,好让皇帝彻查的时候,更信服她这个歹毒皇子妃,真的苛待失心疯的九皇子。

  总之白榆现在可是个“以为自己死,却没料到还活着”的人。

  她必定要“狠狠挣扎”一番。

  估摸着谢玉弓肯定也悄悄等着看她的反应呢。

  白榆吃的这满满一盘子冰镇葡萄,都是抢了谢玉弓这个九皇子的份例。

  真好吃。

  她一直无所事事,在贵妃榻上瘫软到天黑,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洗漱。

  今晚外面可是一个星星都没有,明日一看就是个好天气。

  这月黑风高夜——不仅适合杀人放火。

  也适合折腾人。

  她昨天昏迷睡到今天,现在精力充沛极了。

  她要去找谢玉弓起来嗨。

  白榆这边梳妆停当,头发还潮湿着,就让可靠的娄娘提着灯随她出门。

  这边她一出门,那边谢玉弓的死士迅速向他禀报。

  “九皇子妃朝着主人的院中来了。”

  谢玉弓死死皱着眉,他原本正在床榻之上处理书信,白日让死士监视了那个女人一整天。

  她要死不活地躺在贵妃榻上一整天没有动作。

  她若当真如她所说那般,又怎会毫无动作?

  谢玉弓觉得自己真是失心疯了,才会相信那个女人满口胡言乱语!

  十六岁那年,他确实参加过合欢宴。

  可是当时他正被帝君厌弃,被皇子们联合欺辱。

  那一天,合欢宴的偏远角落里面,他被他的十二皇弟当成狗骑。

  仗义执言挺身而出的是工部尚书的嫡女。

  谢玉弓记忆力超绝,仔细回忆了一番,便想起了当日情形。

  若是他没有记错,当时这个女人躲在墙边,不仅没有踏入那个院子半步,形容畏缩,还试图去阻拦当时还是工部侍郎的嫡女白珏,不要多管闲事……

  可她说什么?

  她说她看了自己一眼,就为他退婚,然后活生生在家中待成了老姑娘?

  谢玉弓被荒谬得简直想笑!

  她是觉得自己记不住三年前的事情,所以才会肆意编造谎言吧?

  他就应该昨晚上让死士把她给杀了,免得她再妖言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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