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船上身手(1 / 2)

BJ入了秋,天高云淡,北海公园已没有了成荫的绿柳,有的是道边的金灿落叶,片片如雪花般从高耸入云的杨树上散落,映衬在绿瓦红墙之上有着另一番绚丽。

偶遇脚边盆栽小金菊,阳光下粲然可观,随着秋风摇头摆脑,也似是在嬉闹欢愉。

这个下午划着船,我们倒颇显安逸,暂离重案的困扰,难得心情舒展。见晓美在船头侧坐,画板端正摆在腿上,抬手用铅笔向着远处琼山玉塔,眯眼比对着。

刘宇飞殷勤地似个小跟班儿,来得路上给晓美预备了很多零食,此刻正戳在晓美身后撕着果丹皮,一根筋地探头伸手往晓美嘴里塞着。

水面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内心已被这恬静填满。这还是这些年来,头一次享受和家人欢聚的惬意。我看着眼前这俩打打闹闹的不忍打扰,自己偷闲,任由思绪随着微风拂动,生怕中断了这难得的惬意,希望多停留一刻才好。

直到船身晃动,我才调整了下坐姿,下意识地摸了摸扶手,讲真话,自己还是有些晕水。

看着湖心的水面,心跳不自觉加快。自己从没跟别人讲过,就连晓美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晓美要来,我自然是不会选择这种地方陪她,不过,事到如此,贼船已上,只得硬着头皮逞强下去。

还记得那还是童年夏日里,自己亲眼目睹了小伙伴在湖心被水草夺了去性命。那在湖中泛起的水浪和气泡,俨然历历在目。

可能吧,我承认,那时候开始,就这么落了个怕水的毛病,现在这么大了,每当回忆起来,即惭愧,又觉得可耻。本来可以游过去搭救,但怯懦之下还是当了逃兵,苟延残喘到了现在,这个阴影算是彻底烙在了心里,无法抹去,毕竟那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和大飞最好的伙伴。

后来参加了部队,随着部队磨砺,自己也算锻炼了许多,成长了很多。军令任务的重压下,下水又算什么,但,孰又知,冥冥下总有那么一闪念,突然冒出,短暂的一刹那的心悸。恐这一点,也只有自己灵魂最深的那处角落方知吧。

所以在部队里,虽然咬牙克服,但自己知道这都是对别人的掩饰。有些抗洪任务,尤其是遇见深不见底湍流的水域,腿依然不自觉的无力。我宁可去丛林里上上下下拉练来回几次,也不愿去水深的河里呆着。

想到这,回过神来,抬眼再瞅着船头晓美和大飞他们,不免好生羡慕,而我只能佯装轻松,尽量掩饰,以免被他们耻笑掉大牙,尤其是那个刘宇飞,对我肯定不会客气的,他要知道了,估计又是狠狠地奚落我一番才罢休。

“怎么样?晓美妹妹,你瞧,琼华岛上的白塔,这蓝天白云下是不是倍儿美?”刘宇飞对晓美说。

“是啊,大飞哥,白塔好美啊,阳光打在上面,雪白雪白的,尤其是在这个角度,你看,蓝蓝的天,淡淡的云,高高的白塔矗立山顶,就像是一位远古走来的大将军,身披着雪白的披风,昂首挺胸地目视我们。”

“哎呦嘿,晓美,挺会用词儿啊,高材生就是不一样。”说完刘宇飞侧头看着我,对着晓美伸出大大的拇哥。

“老邵,咱妹子大学没白上嘿,我怎么就讲不出来这些词儿呢,都快把我憋死了。你瞅瞅人家,眼睛一眯,小铅笔钻手里,就这么抬手一瞄,张嘴就是什么远古的,大将军的,嘿,你别说,就是有那么点韵味。”

大飞回头瞅着我,夸着晓美,冷不丁又上下打量着我,“……不过嘛,话说以我对你老邵的了解,你肚子里这文化的墨水和我也差不多,比不了咱妹,不太够,你说说,同样你俩是一个娘肚子趴出来的阶级战友,长大后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啊。”

“滚你的!有你这么挤兑我的吗,再者了,别咱妹咱妹地叫着,那是姆们老邵家的人,你倒一点都不客气,不当自己是外人。”

“还有,在你脑子里,你以为我们当兵去的,就会往那老山林子里傻钻是吗。我们部队也是有文化课的好不好,指导员,政委,宣传员一个都不少。我们所有战士也都得门门考试通过才行,你懂个屁啊,就知道跟这瞎咧咧。……你这没上几年学的还敢教训上我了还,反了你了。”我没好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瞧瞧,说你俩句乐呵乐呵吧,还不乐意了是不,何是这意思,咱仨这里面就剩我一个大老粗了呗,就我给人民群众学习浪潮拖后腿了呗。你……你不带这样瞧不起人的啊。”

“……不过啊,话又说回来了,你个侦察兵,有文化课吗,张嘴就来,还门门得考试?我呸,得了吧你,动不动就拉练,一吹哨您就给拉上车就开拔走了,考哪门子试啊?丛林枪法吧我看?还这吹牛有功夫上课呐您,吹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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