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28(1 / 2)

  他也想相信,但长柳别院满书房价值连城的书画纸墨和奇珍异宝,不可能全是淮安侯世代祖传的,而且那接近亲王规格的私宅,若是被检举,也是件大事。

  他回府后特地翻了大雍律法的。

  淮安侯素日里严肃沉默,莫名其妙被儿子怀疑贪污,声音都不禁拔高了:“是谁对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呀,我什么都没有说呢,爹你别激动,消消火。”

  钟宴笙赶紧倒了杯事前准备好的菊花茶,恭恭敬敬递过去,边安抚淮安侯,边坚持不懈地继续劝诫:“只是我今儿读到个话本,写一个贪官,偷偷置办了个大宅院,藏了无数贪来的奇珍异宝,最后被举家抄斩,连累妻儿,十分唏嘘,有感而发……”

  淮安侯气笑了:“小兔崽子,你点你爹呢?”

  钟宴笙眨巴眨巴眼,无辜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与淮安侯和侯夫人都不一样,眉目含情,明亮漆黑,眼神却又很纯然干净,眼巴巴地望着某个人时,叫人很容易心软。

  淮安侯被他一盯再盯,终于还是放弃了打一顿孩子的念头。

  反正就算他真敢动手,戒尺还没拿过来,夫人就会先提着扫帚赶过来了。

  淮安侯哽得厉害,把菊花茶一口饮尽了,一股无名火还是烧在胸口吐不出来。

  钟宴笙非常孝顺,见淮安侯喝完了,眼疾手快地又给他添满一杯,想说的说完了,才好奇地问:“对了,爹,你过来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过来之前酝酿的那些话,现在是说不出口了。

  何况这小崽子的情绪看起来也很稳定。

  淮安侯安了点心,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虎着脸教训:“平日里少读些闲书,多读些正经有用的,改日考察你功课。”

  话毕,绷着脸起身就走。

  还没跨出书房呢,就听背后的小兔崽子长吁短叹地念起诗来:“一杯美酒千人血,数碗肥羮万姓膏啊。”

  淮安侯:“…………”

  钟宴笙挠挠脑袋,也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劝诫有没有用。

  云成等淮安侯黑着脸离开了,才战战兢兢地扒着书房门探进个脑袋:“少爷,您怎么把侯爷气走了?侯爷考您功课了?”

  钟宴笙镇定地坐在原地:“没有呀,我也不知道侯爷怎么突然那么生气。”

  “那侯爷亲自过来是说什么啊?”

  云成钻进书房,替他倒了杯菊花茶,纳闷不已:“是说上学的事吗?周先生年迈,没跟咱们进京来,您许久没听学了,我都急了,离开前周先生可叮嘱我督促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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