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苦人世弃人不弃13（1 / 2）
清冷的月光带着微微的红色照耀在大地上，一些夜行的兽类开始在这个广袤的大地上探索，与此同时，一些修炼者也在四处奔波，寻找这这个高原上隐藏在雪之下的‘宝物’。
但是这些事情对于独孤家并不在意，族中子弟还在慢慢的修炼，或者睡觉，对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并不感兴趣。
独孤熙和眼角不由得淌出泪水，在门外偷听的她，以为只是独孤破不想说，但是看到独孤破红红的眼眶，她也明白过来，这个平常对于自己严苛的男人，多次警告自己不许恨圣战胤初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也会为自己失去妻子而伤心的人。一时间，独孤熙和站在那里说不出话，只能看着独孤破。
独孤破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神色慢慢严厉起来，声音中略带着一点点的怒气：“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
独孤熙和先是一愣，而后擦了擦眼泪，道：“我只是想…”平日里独孤破的威严再次在她的心中腾起，本能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独孤破也没有打算让她说完。
“就你这个样子，哪一点像你冰姨，你母亲在世的话，会对你多失望啊。”独孤破看着独孤熙和，眼前的少女和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语对独孤熙和带来了不小的伤害。
独孤熙和愤怒的大叫着：“我为什么要像她，母亲不在这里难道不是因为你吗？你凭什么这样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都是因为你，我连自己的母亲什么样子从来都没有见过，现在你还是不告诉我母亲的信息，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她的名字，她的生活，她的一切。你失去了，就要在我的生命里剥夺她的记忆吗？”
独孤破听着独孤熙和的叫喊，慢慢低下了头，他确实失去了她，巨大的苦痛让他很难在提及那个人。他也是第一次当一个父亲，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女儿理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的爱全部都在这个女儿身上。他像是当初看着自己的妹妹拼死保护自己孩子时刻一样的苍白无力。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眼中的地板也开始慢慢变黑，身体慢慢倾斜。
忽然，一双手慢慢的托住了他的肩膀，等他睁眼看去的时候，欧阳冰已经站在她的身边了，无论何时，这个丽人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她离开自己的族人，跟着自己在这个穷乡僻壤安分守己的生活，朝朝暮暮的陪伴着自己，却从来不求取一个名分。他慢慢伸手轻轻握了握欧阳冰的素手，她也很了解的松开了手。
现在几人全部都聚在书房了，欧阳冰慢慢叹气道：“熙和，你的父亲也是第一次做父亲，他曾经也和你一样，认为自己是对的，但是后来他才发现，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开心快乐。他不说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是因为那个人对于他实在是太重要了，以至于他每次想到都会痛苦到昏厥。”
独孤破拉了拉欧阳冰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说了。但是欧阳冰轻轻将他的手放下来，看了看圣战胤初，转头看向独孤熙和，慢慢说出了那段尘封的历史：“你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得罪了很多人，所以参与报复独孤家的人自然是数不胜数，夏侯武和皇甫庸易煽动司马光杰还有中洲的其他势力都有参与，其实还有凤添阁的新任阁主齐不惟。”
“乔鹤行不是和破叔认识吗？为什么凤添阁会参与那种事情？”圣战胤初皱眉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乔鹤行已经失踪一年多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哪里去了，齐不惟之前是乔鹤行的私人仆役，对于凤添阁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就顺手接手了凤添阁。但是你破叔曾经去凤添阁的时候，给了齐不惟极多的难堪，所以这些事情也怨不得别人。”欧阳冰慢慢地说着，独孤破也在没有去阻止，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那场战役中，虽然欧阳家帮助了一些，但是还是没有阻止积怨已久的人们，他们自认为杀不了你父亲，所以将矛头指向了刚刚生产完你们的母亲——清梦。她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分娩之后本来元气大伤，一群修炼者的追杀，自然在劫难逃，但是如果你父亲舍命保护的话，还在襁褓中的你们绝对不会活下来，二选其一，他的痛苦可想而知。”
“后来，面对几人的联手围攻，独孤家的人死伤惨重，只能四散奔逃，你的小姑——独孤怡为了保护你的母亲也被杀了，我和你父亲联手，才将你和你的哥哥保护离开中洲，离开中洲的时候，和我们在一起的族人也不过双手之数。我们在四处追杀中最终找到了这个高原，风雪覆盖的同时，进出高原的地方还有一群雾精灵居住在那里，这就是所有事情的原貌了。”
欧阳冰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你们的痛苦是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是你父亲的痛苦，确实要在你和你母亲之间二选其一，还有无数族人死在自己的年少轻狂中，如果你都不能理解他的话，他又该怎么自处呢？”
独孤熙和怔怔地看着欧阳冰，然后慢慢地转向独孤破，嘴里喃喃地道：“清梦…清梦…”，而后慢慢转身离开。饶是欧阳冰已经在叫她了，但是她却像没有听到一般，麻木地走出了房间。
独孤破看着走出房间地独孤熙和，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就像是一个接受拷问地囚犯终于结束了审问一样，一旁的欧阳冰也无奈的叹了口气。欧阳淼淼听着这一切，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当年的事情。
圣战胤初整理了一下思绪，看着欧阳冰，一身白衣将这个成年女人衬托地像是出尘的仙子一样，再加上无时无刻地优雅举止，他思虑了好久才开口问道：“冰姨？是欧阳家的人？”
“没错，我是欧阳淼淼的小姨，是一个…人类。”欧阳冰象征性地笑了笑。
“什么意思？”
“按照只言片语的古老传说，七属族是创世人所挑选的守护世界的七个族群，但是这也只是传说，就像古老传说中，曾写明七属族需要侍奉一个复姓‘圣战’的人，但是除了你之外，我们没有在见过这个姓氏的人，而且你是你破叔带回来的，石碑上虽然写着名字，但是当时你在襁褓中，谁也不知道你真实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我相信对于其他家族来说，他们同样不会认为应该去侍奉你。”欧阳冰轻轻的走近书架，从上面拿出一本书，接着道
“说的有些远了，其实七属族并不全是人类，其中木属族慕容氏是草木成灵，也就是妖怪一类；而水属族欧阳氏是水属灵息成灵，是精灵类；而雷属族司马氏其实是兽类成灵，也就是妖精，本体是猿类；暗属族虽然也是七属族之中的人，但是向来性格孤僻很少与其他属族接触，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本体是什么，至于其他的属族，才是人类。”欧阳冰将书递给圣战胤初，指了指上面的内容。圣战胤初也顺着玉指的方向看去，上面的内容让他皱了皱眉。
灵息成灵，以灵息为躯壳，不同于人类，仅有人形，而无实际，不需进食亦可长存。食之可精修为，若想成人须先有心。
欧阳淼淼也凑近看了一下书本，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里面微微有一点点震动，她不由得惊了一下，但是再摸时已经寂静一片。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独孤破扶着椅子艰难起身，蹒跚着向门口走去，欧阳冰看着他，并没有企图提供任何帮助，因为她已经非常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了，此时的他是最不需要帮助的时候。
等到独孤破快要走出门的时候，才缓缓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去中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