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祭祀（1 / 2）

两日后，汝水江畔。

老者携黄鹃站在江岸上送行。此行除了周武，黄家还派了个照看货物的黄家人，黄鹃的堂哥，名叫黄勇。

黄勇年过二十，个子不高体格不壮，样貌普通。他见了周武，带着清澈笑意叫了一句：“见过周道长。”

周武点了点头。

黄勇嘴角的须发还未长出，看着是个青涩的小伙。但听黄老说，他自幼跟随二房叔伯做生意，对账之事已经熟练无比。

两人来到了船舶之下。

船舶庞大如房屋，船上设有三帆和六橹，船仓内分上下两层。浮沉涌动之间，带着一股无可撼动的沉稳。

黄勇先一步进了船舱，与船家攀谈。

“祝道长一路顺风。”

“会顺风的。”

寒暄过后，黄鹃忽然探出俏脸，对周武笑问道：“会再见吗？”

“有缘自会相见。”

几个搬货物的杂工路过二人，周武轻咳数声，告退一声然后转身快步上了船舶。

舵工很快把货物装满，黄勇在船舱中守着瓷器。

风波无边，周武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江风吹的衣角猎猎，三寸短发倒飞。他朝岸上之人挥了挥手，以示作别。

岸上老者也挥手告别，随后转身离去。黄鹃踌躇不定，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周武的身影逐渐不可见。

最终，她只能长叹一声，朝远处挥了挥手。

碧波江水泛着浪花，滚滚向东流去。

周武端着木匣，警惕的打量着附近江水异动。脑海中回忆着关于汝水的知识。但是很可惜，他不是历史系的学生，对于汝水河流一无所知。

船舶上十几个舵工也是面色紧绷，心照不宣的提防着江水异动。

关于汝水魔蛟的事，这一带的舵工经常听闻。但汝水河长百里，宽百丈，有人倒霉，也有人运气好。

有人说闹妖怪，见过两三回。但也有人撑船横渡汝水，十几趟都没见过。

船舶在水上行了几十里，一直都是风平浪静。舵工吃过午饭，私底下都在传闹妖之事，闹得人心惶惶，再加上午后的阳光毒辣，全都躲在船舱不肯出来。

唯有周武顶着烈日端坐在甲板上。

他此刻的心情如同浮舟摇摆，既希望魔蛟不来，又希望魔蛟赶紧来。

魔蛟来了，这些舵工多半会有性命之忧，甚至自己也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但若是魔蛟不来，自己又回不了现代。

时盼时望，直到日落西沉，也不见丝毫异样。

船舶行至襄城附近，舵工在黄勇的指挥下，纷纷下船搬运货物。码头上早有商客久候，他们雇了几个苦力帮忙运货。

周武抱刀站在甲板上，一面警惕江面，一面打量襄州人士。此地的客商也是头戴幞头，这幞头在唐朝似乎非常流行。

他摸了摸自己短发，寻思着是不是也该弄一顶幞头戴着。

月亮爬出江面，洒下月华。

直到瓷器全都卸完，那些舵工打闹着回到船舱。

江畔的晚风微微拂面，周武坐靠着甲板假寐。有个舵工他近前笑道：“周道长，要不要吃点桃花酥？”

听到有人招呼自己，周武缓缓睁开眼。只见甲板旁多了个舵工，他端着一盒酥饼，带着一脸善意的笑容。

细细端详，脖粗脸宽，瞧着是个憨厚人。

“桃花酥？”周武透过月光望着那盒酥饼，既不像桃花，也没有桃花的香味。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