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活艰辛的少年（1 / 2）

江南基地市。

庐城卫星城，南临区。

傍晚。

砰！

脆响之中，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下巴处带着些许绒毛，十六七岁的王宣安顿完六岁的妹妹，将家门关上，高三刚放学的他此刻却得不了空闲。

为谋生计，默默的朝今晚打工的屠宰场走去，只是很快又停下了脚步。

这时，一个面色红润，络腮胡，三十来岁的男人，带着两个跟班拦在王宣跟前。

“呦，阿宣，怎么滴？今儿又要去忙啊？”

“虎哥！”

王宣看见眼前的络腮胡汉子，连忙堆起笑容：“这不是正要去上班吗？怎么虎哥还有空亲自过来收这个月的欠款吗？我还打算顺道直接银行转账给您呢？”

说着，连忙拿出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打开飞信就要转账。

“怎么？阿宣这是发财了？这次还钱还是蛮积极的么？”

虎哥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一闪而过的到账2000元的短信：“少了，上个月阿宣你还钱拖了几天，这次总该补点利息吧？”

“利息？”

王宣面露苦涩，扯了扯嘴角，咬了咬呀又是转了200过去。

“这么痛快？本来还以为要多‘劝劝’你的。”

虎哥微微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道：“看来阿宣你还真发财了啊？”

“虎哥你这就说笑了，我的情况您不是不知道？白天上学，晚上打打零工，发财哪能瞒得住您啊？”

“这不是想着您大老远的亲自过来一趟，麻烦您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您为难啊！”

王宣微躬着身子，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笑容：“也不瞒虎哥，也是希望虎哥您能在我钱不凑手的时候，这欠款方面帮我宽缓几天。”

“好说，好说！阿宣啊，我就觉得这年头想你那么懂事的年轻人不多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和虎哥我说，能帮忙的一定帮！”

虎哥笑着拍了拍王宣的肩膀。

然后脸色一变，有些语重心长道：“别嫌虎哥多嘴，要我说你实在没必要那么辛苦，年轻人学习为重，没必要大晚上的还出去打工。”

“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有一位客户托我帮他找个房子，愿意出高价！你说你要是愿意把这房子卖了，这欠的十来万早就还完了，还能有钱买另一套房子。”

“到时候你也不用那么辛苦，还能好好的照顾你妹妹不是？”

听见这话，王宣脸上奉承的笑容始终未断：“虎哥，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房子是我爸最后留下的东西了，要是卖了，那我和我妹那就真的没了念想了。”

虎哥闻言，只是摇摇头笑骂道：“你呀！”

说完便转身离去。

王宣满脸笑容的相送，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财产被觊觎的反感，也没有寻常少年被催债时的尴尬。

——像虎哥这种游走于灰色地带的人，三教九流见多了，最擅长察言观色，稍有不忿，怨恨都会被发现，到时候总是会多出一些麻烦。

现如今虽说是法治社会，但像虎哥这种人，有太多灰色手段整治人。

两世为人，王宣早就明白一个道理，虚伪和委曲求全从来不只是一种姿态，而且切切实实能给你减少一些麻烦。

“当然，这该记得账还是得记的！”

待虎哥和他跟班的背影彻底消失，王宣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消失，默默的登上公交。

……

南临老工业区。

屠宰场！

王宣熟门熟路的走进车间，换上日常所用的蓝色工服。

“阿宣！今天怎么来晚了啊？”

这时，一个满脸横肉，身穿大号工作服，手拿一柄锋利杀猪刀的中年汉子笑着问道。

“啊！方叔抱歉哈，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听见这话，王宣连忙表示歉意。

“没事！也没晚多少分钟，怎么，今儿还是阿宣你来动刀吗？”

方叔摇摇头，脸上满脸横肉努力挤出一丝“温柔”的笑容，只是怎么看怎么显得狰狞。

“对，还是我来动刀吧！”

看着方叔那狰狞的微笑，王宣却没感到有什么害怕，搭班相处这几个月以来，王宣早就明白眼前的方叔相貌虽然凶恶，但性子却是真良善，和虎哥那种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那行！我看你这段时间动刀子越来越利索了，你动刀我也放心！”

方叔一边说着一边将锋利的杀猪刀递给王宣，又有些感慨道：“要说以前，这猪哪有那么难杀，高压电一上，随手一刀就了结了，哪像现在，猪皮都电焦了还活蹦乱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