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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捋了捋身上披散的发,抓着外衣回过身道:“痛也痛惯了。”

   钟隐月脸色不太好看:“他经常这样对你?”

   “那倒不是。”沈怅雪失笑道,“师尊对我还不错。只是我无能,总是办不好事,挨骂是经常的,这等挨打的事,这次还是头一遭。”

   “骂也不该骂你。”钟隐月嘟囔着,“你可是乾曜宫首席大弟子,做事最是周到了。”

   “长老谬赞了……”

   沈怅雪咳嗽了两声。

   他背上有伤,钟隐月不好去拍他后背为他顺气,只好拍了拍他的胳膊。

   钟隐月叹气:“你不想说,我也就不会逼你……只是,我实在心疼你现在这样。无论是什么事,都不该这么对弟子,这与虐待何异?”

   沈怅雪没有说话。

   他今晚一直沉默着。

   痛倒是确实不怎么痛的。人——或者非人之灵。总之,这世上一切有命的东西,凡是死过一次,受过最痛的痛的话,这点儿皮开肉绽受寒挨冻的事,便显得轻如鸿毛了。

   沈怅雪已经死过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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