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醒（一）（1 / 2）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又一次苏醒了过来。
还是和之前一样，他缓缓的坐了起来。带着心里多出的一丝不安，再一次确认了一遍这个房间。
那本该照在右手的月光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看向了作为替代高悬着的太阳，在日光温暖的之下逐渐的放松了下来，仿佛那份疼痛只是一场梦一样。直到注视着太阳的双眼微微疼痛了起来，他才终于收回了视线。
缓缓的向左边看去。他本以为看到的依然是那空无一物的，洁白的房间。
那个心电图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在兢兢业业完成自己的工作。但床边多出了一个正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注视着平板，孤独的，高洁的...
“月亮”
下意识就说出来的话，似乎吓了眼前的少女一跳。她抬起头，和正在盯着自己看的青年对上视了。
“啊...你醒啦。不好意思，刚刚我工作的有些投入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前几天可真的是吓死人了，身上还有哪里痛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知是被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吓到了，还是被少女的面容所吸引住了，青年虽然有些许惊慌但目光始终没有从少女身上离开。
“对了，自我介绍。”
“咳咳。不好意思，你现在应该很混乱吧，我是联邦的会长芙莉娅艾斯科特。叫我芙莉娅或者会长都行。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首先，你能想起来你叫什么吗。”
面对眼前名为芙莉娅的少女的问题青年又一次呆住了。但这一次的原因到是和少女无关。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尝试着像上次那样回忆。那时自己在已经感觉要抓住了什么的时候被剧烈的疼痛所打断。
他试着效仿。可惜的是这次就连疼痛都没有给与他。
看着眼前眉头紧锁面露难色的青年，芙莉娅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他的眼前。
“这是写在你的沉睡的容器外面写着的文字。你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照片被特意放大过，上面只写着一个字。
灯
但这个文字有什么意义呢？代号？也许只是字面意义，又或者它本身什么含义都没有。
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怀念。
“不用勉强自己想起什么，不安的话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的。如果你不反感的话不如就把它先当成你的名字吧。”
青年无奈的笑了笑接受了这个提议。其实这个选择也不赖。总感觉听到这个字的时候有种安心的感觉。
芙莉娅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从床下拿出了一套和自己同一种款式的西服放在了床上。
“那么总之我们先谈正事吧，在这里偷懒太久我会被骂的。既然身体没问题了就别一直躺在床上了，我去外面等你，换好衣服以后我带你去走走吧。”
说罢芙莉娅也没有多做停留，径直的走出了房间。
青年没有急着拿起衣服，他看着关上的房门，将脚放在地板上尝试着站了起来。这第一步显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艰难。看起来自己还没有忘记手脚的使用方法。
站起来后他又一次的环视了一遍四周，努力的消除着自己的不安。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衣服上面的一张卡片之上。
白色为底的身份卡上勾勒着淡金色的线条，和芙莉娅的西服是同一种配色，摸上去就让人知道绝对不简单。
不过比起卡片本身，更重要的是上面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年，似乎和上次在玻璃上倒映出的模糊人影十分的相似。
“我原来长这样啊，看起来还不错嘛。”
像下定决心一般，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脸让自己清醒了几分。
“好了！也不能一直睡在这里。走吧！”
......
灯跟着芙莉娅在大楼里逛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对于自己的事情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比较严肃的内容就只有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联邦学生会所管理的黑塔里面。以及直到上周为止灯都一直在黑塔最下层的冷冻柜中沉睡着的这两件事。
其他的大多都是将外面的情况和芙莉娅身边发生的趣事混在一起，当做杂谈说给灯听。
途中芙莉娅的手机响过很多次，一开始她还会接起来简单的交代工作。后面随着频率越来越频繁，芙莉娅在接完最后一个电话后满脸微笑的关掉了铃声。
看着身边有说有笑的少女。灯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芙莉娅要比自己矮一些，穿着一身洁白的西服，如瀑的黑发垂至腰间，完美的身材比例配上白皙的皮肤，无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高岭之花的感觉。
但最让灯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双蔚蓝的眼眸。在房间里第一次见到认真的芙莉娅的时候，从那双眼睛总是让人的感觉到一丝寂寞，就和那晚清寂的月亮一样。
那种氛围和现在这个开朗的模样所带来的反差感实在太大了，不禁让灯怀疑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走路不看路可是很危险的哦。”
听到声音的灯慌忙的把目光从芙莉娅身上移开。
解释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额头到是先与玻璃近距离接触了一次。
“这么明显的打量女士可不是值得称赞的行为哦，下次可要注意不要被发现了。”
芙莉娅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摔倒在地正捂着额头喊痛的灯。
过了一会灯也差不多缓过来了。芙莉娅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的都市，指尖轻轻的指着其中的一处地方处。
“我知道这样很突兀，但我真的没有时间为你铺垫更多了，请你先听我说完。”
看着略显惆怅的少女灯什么也没多问，只是顺着指尖的方向望去。
“在那个地方一个很大的广场，几乎所有列车的中转站都建在那里。附近的商业街，购物广场都是按最大规模建成的。那里还有一片很大的公园每到假日总是有很多人去树下野餐。”
“其实那里本该才是世界的中央。是和这座黑塔一样...”
说到这芙莉娅停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是比这座黑塔更重要的地方...保卫科原本的办公室就在那。明天早上应该就能清空了。”
芙莉娅呆呆的注视着窗外缓缓说道。灯不清楚这些话是在和自己的在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还没等他思考出答案，芙莉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蔚蓝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灯的眼睛。
“那里原本就三所学院的交界处。原计划是建成一个和联邦学生会差不多的中立组织。名义上算是联邦的衍生。但准确来说应该是另一个联邦，一个不靠着暴力与恐吓联合起来的...真正的联邦学生会。”
提到这件事芙莉娅自己都不禁笑了出来。
“这种漂亮的话从来都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认可，更别提联邦学生会的权威早已不复当初。这个镜花水月般的计划在初代会长卸任以后也理所当然的被抛弃了。”
说到这芙莉娅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忘记的事，拍了拍手又继续补充道。
“对了，还有一个更基础的概念你应该不记得了，还要给你科普一下。我尽量说的简单一点。”
“总之在我们的周围有一种和空气很像的特殊物质。从出生的那刻起每个人能感受到这种我们称它为雾的物质。”
“雾除了会给身体带来基本的强化以外，它最基础的特性是在自身受到大量的动能时会像暂时形成屏障般的固体来抵消冲击。在熟练以后也能做到将灵附着到武器表面强化威力或者自身之类的。另一个特征在于对灵的掌控会在15岁以后达到顶点，直到25岁以后无法感应。”
看起来话题似乎太过跳跃，导致灯现在虽然一直在点头附和但实际上他现在什么都没能理解。
看着一头雾水的灯，芙莉娅并没有过多的做解释。毕竟要是眼前的人拒绝自己那就没必要把他卷进来的了。
“总之雾大概就是这样的东西，你现在只用知道你除了有着高到不可思议的权限以外还能感知到雾就行了。至于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到时候会有更专业的人来给你解释的。”
眼前的人是那么的脆弱，甚至连记忆都还是残缺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做这种几乎等同于把人往枪口上送的选择。
但现在的联邦和其他地区的关系相比十年前已经好了许多，只差这最后一个引子。一个拥有高级权限的代理人无疑是一个连系起其他学院最好的契机。
她也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然初代会长也不会也不会自嘲似的将这座洁白的高塔称作黑塔了。
她还有三年的任职期，她当然可以等下一个机会出现。不过现在遗迹已经再次开始运行，万一自己已经没有下一个机会了呢？
想到这芙莉娅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的看着灯。
“我希望你能去将中央地区再度连结起来。放手去做就好，无论结果如何都不用担心。这是我作为联邦的学生会长的请求，也是一份委托。希望联邦解体的人从来就不在少数，对于无法使用雾的你来说这是被暗杀的可能性要高得多。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拜托你，对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这是多年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了。”
“当然你可以放心，无论如何你怎么选择你都是黑塔的客人。不过要是拒绝的话话我们还是会在不影响生活的前提下对你进行监视。毕竟你的权限可以说是仅次于我了，这点还请你谅解。”
即便忽略掉夹杂在中间的像是暗杀之类的话，这也不是什么能轻松接受的工作。即便灯根本不了解具体的情况也能听出这件事对少女来说十分重要。
正因如此才更令人难以开口。
看着深深鞠着躬的芙莉娅，灯的理性一直在告诉他这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事。
但不知为何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能用需要考虑一下这种低劣理由来拖延时间。
“不好意思，是我有些着急了。那就麻烦你考虑一下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就先走了。”
刚走到一半的芙莉娅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手回头看向了灯。
“对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你的记忆应该并没有被彻底忘记，只要一个引子就能回忆起来了。”
“嗯...大概吧。总之今天就在黑塔里面到处走走吧。”
留下这句话后芙莉娅就离开了。
......
说来也奇怪，灯基本是将黑塔所有地方全部都走过一遍了。
但黑塔的大家基本上都是20几岁的年轻人，就连街上的行人也最多不过30来岁。从图书馆的资料上来看其他学院的高层也差不多是这个配置。
灯不禁怀疑这种管理层的任务全部交给这些年轻人真的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