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彩礼（1 / 2）

有钱人的幸福大多是相似的，穷人却有各种各样的不幸。

李大雷就是典型的贫民区混子出身，一辈子小偷小摸惯了。爱赌钱，爱喝酒，每天过不完的夜生活。周素芬是那种确实有病的，据说是精神有点问题，还得按时吃各种药物。只是精神类药物总是会存在滥用的问题，比如买不起强力药物的李大雷就经常跟周素芬分着吃。

两夫妻就这样过了快二十年，也算是天生一对。

在生下李云起后，两人把李云起交给了周素芬的母亲，也就是李云起和李晚晚的外婆照顾。两夫妻已经习惯了每天从不同的地方醒来，哪有时间管孩子。

李云起三岁的时候，李晚晚出生。还好外婆留了一个心眼，临终前把房子托管给了社区，这样一来不靠谱的两夫妻就没办法把房子卖掉或者出租出去，在遗嘱当中，会一直持续到两兄妹成家，或者确认不再需要。

外婆去世后，两夫妻光明正大的住了进来，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大多数时候，李云起和李大雷夫妇并没有什么交集。

“找十五岁的女儿要钱，不愧是你啊！”李云起语气中的讥诮越来越重。

“我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她不应吗？暑假过后，她可是要上高中了，要是学校的老师知道她连父母都不管，档案上加了这么一，毕业以后找工作可就难咯。”

“你们平时就是这样威胁她的？”

“怎么能叫威胁？这可是父母让她提前适应社会，是对她的锻炼。我们当年可是十多岁就出来干活了。听晚晚说你最近挣到钱了？快拿两千出来，你妈今天的药还没吃呢。你放心，爸不白拿，算你的彩礼里面？”

“嫁女儿还不够，你们还打算嫁儿子是吧。”

“我们儿子长得一表人才，哪个小姑娘会不喜欢。”周素芬脸上带笑，只是惨白的妆容这种笑容确实恐怖。

李大雷继续解释，“你可算是进入上城区当上等人去了，你以后接触的都是上流人士。上城区的那群狗日的，八成都是生女儿。嫁儿子到上城区当然要彩礼，你别的不行，还算有我李大雷当年六成的风范，要个五十万彩礼人家肯定抢着给。”

“那你们准备怎么要挟我，也去学校闹一闹写我的档案吗？中央大学你们进得去吗？”

“好不容易从下城进入上城，要是你的名声毁了，以后你怎么混？亲生父母现身说法，你就不怕吗？”

李云起继续嘲讽，“五十万加三十万，生儿子生女儿你都占了大便宜啊。”

“当年本来不想生你的，生儿子在下城区就是赔钱货。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女儿才会叫晚晚，没想到你个狗日的倒是有出息，进了中央大学。”

“要钱没有，你自己想办法。”李云起对这对夫妻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哪里肯管他的算盘和这一堆破事儿。

站起身也准备出门，周素芬的表情开始抽搐起来，她手指狠狠抓住李大雷的胳膊，双眼圆睁，可见血丝。

“儿子，爸就只要两千块，你妈的药就要断了，她可一句重话都没有跟你讲过。”

周素芬有间歇性的精神相关病症，发病的时机基本不可控，即便是这样，两夫妻能在一起二十几年，可能真就是真爱吧。

这样的情况下，李云起也不能不管，只得数出二十张百元大钞，递给李大雷。

钞票到手，周素芬的症状肉眼可见的好转不少，李云起觉得有些讽刺。虽然不完全是装的，但果然，钱才是最好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