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民间散修（1 / 2）

“村长，让所有人，特别是家里有孩子的，全部集合到这里来，现在整个村子都在阵法里，躲在家里也没用，更不要跑出村子，只要跑出广场，外面的鼠群就会攻击人，成为死祭者，现在这个广场上反而最安全。”孙不达大声喊道，还在懵圈状态的村长被声音叫醒，忙忙点头，拐棍儿在地上如捣蒜般乱点，也大喊道：“六儿，六儿呢？快去快去，按照大法师说的，马上通知大家。”

人群中有人怯懦地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王大师，还能动吗？”孙不达问。

王友仁在众弟子的搀扶下，还在一旁哎呦哎呦地哼哼唧唧，听到孙不达叫他，勉强支撑起身体，恭敬道：“道友请说。”

“没有灵力的弟子，就地高声诵读《清静经》，有灵力的弟子，脚踏七星阵，强化符箓，压制阵法，能拖多久拖多久。”

王友仁顿时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地说：“弟子们……弟子们会七星阵的不多……我，我和小虎还行……”

孙不达一时语塞，叹息一下道：“全部诵读《清静经》吧。”

虽然是茅山内门弟子，正一正统，但是师父和师兄弟们，也是跟他说过一些江湖琐事，以及一些不可与人言的潜规则的。

民间散修起家不易，不仅要一边收集遗落民间的阵法艺能，钻研和练习，一边还要为生活计，不断地四处找活儿，甚至坑蒙拐骗，更是要对自己的艺能严防死守，不能泄露，即便是亲徒弟，亲儿子，往往也要留一手，以防“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特别是建国之后，破四旧，扫封建迷信，能干的活儿本来就不多，再被分出去，饭还吃不吃了？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的，都不会教刚入门三五年以下的弟子什么真本事，跟着时间长点的，也就教一些皮毛和入门的基础，让这些弟子既能看到一点希望，也不至于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久而久之，民间散修失落的艺能反而越来越多了，越来越没落。

而这，往往又是正统门派喜闻乐见的。

世间事，往往就是这么可笑可悲又可怜。

小广场上，顿时响起了朗朗读书声。

《清静经》有安抚人心，舒缓紧张，抑制邪祟的作用，此时读来，让小广场上的人感觉如沐春风，从内心底感受到了温暖平和，抑制了大家的恐惧，虽不能彻底驱散，但已经是大大的缓解了。

安排好后，孙不达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沁出了汗渍，他捡起地上王友仁掉落的桃木剑，虎虎生风地舞动起来。一套七星剑起手式之后，孙不达径直向着法台冲了过去。

法台四周，围满了大群的老鼠，从下到上，叠罗汉一般密密麻麻，最顶上的一群数十个，是其中个头最大的，孙不达猜测，这些很可能是当时被埋在石窑中的其余三十六人的魂体。

孙不达刚接近法台，鼠群就冲着他龇牙咧嘴地吼叫起来，并有一群老鼠从中跳扑了过来，张着腥臭的嘴，咬向孙不达。

孙不达挥舞着桃木剑连连挥刺，击飞扑过来的鼠群，但是数量实在太多，桃木剑本身也不甚坚固，为防被折断，孙不达只好往回撤了几步，鼠群们也不追赶，只紧紧保护住法台。

“近不了身。”孙不达有些郁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