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0(1 / 2)

   王道容如艳鬼一般出现在那人身后,毫不犹豫地将那柄短剑一剑刺入他后脑。

   鲜血飞溅上他素白的单衣,王道容乌发如瀑,白衣如雪,眉睫未眨。

   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记得曾见过的每一张脸,昨日,他发现有一具尸首没了踪影。

   他确信此人没见过慕朝游。

   这人的脚印在附近盘桓,若是见到慕朝游身披他的外袍,必定来问。

   饶是慕朝游刚刚和王道容打了个可堪默契的配合,亲眼见到人死在自己面前,还是怔住了,她能感觉到温热的人血泼洒在自己脸上的奇异的触感。

   王道容用力将那断剑从那人后颈拔出。

   慕朝游大脑嗡嗡作响,如看电影一般看着上映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幕。

   她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不应该这般犀利,可她满脑子都是王道容今早执意让她披上的这件外袍,那胡人说的话,以及昨日他站在车马狼藉处若有所思的目光。

   “郎君是有意的?”她理智与情感被切分成两半,大脑一热,舌头不再受嘴巴的控制,近乎指控般地脱口而出。她一直有这样冲动鲁莽的毛病,不肯受任何委屈。

   是昨日发现了有人生还,今日才以她作饵?

   他是世家子,那件外袍简直再招摇打眼不过,而她竟然没有深思。

   少年定定看她一眼。

   他没有问她此言何意。

   他明白她的用意。

   他伸手牵起“她的”衣角,低着眉眼,缓缓拭去剑上的鲜血,擦得很慢也很仔细。

   “我若不诱他出现,你我俱亡。”

   “倘若我死在这里呢?”

   王道容终于擦干净鲜血,他松开手,口气很平静,双眼剔透如两丸玉珠:“不会。”

   断剑被拭去血污,秋霜之下倒映出凛冽的寒光。

   “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神色坦然的少年,对这少年又多高看几分。他能活下来,肯定还是有几分本事在。

   两个人翻找了半天,只在血和泥巴里抠出来一点可怜巴巴的饼屑耖粉,想来是流民哄抢中践踏入泥。

   一指甲盖的东西当然不能吃,慕朝游几乎快绝望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与道旁珠颈斑鸠咕咕的叫声,相得益彰,相映成趣。

   王道容看到这一点耖饼之后就干脆搁下手,去捡拾道旁散佚的书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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