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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谨记着母亲的教诲,要伺候好他,与他琴瑟和鸣,尽快怀上子嗣。

   忍着颊边火烧火燎的羞意,她垂着眼,软了嗓音:“求…郎君怜惜。”

   话音落下,握着的手掌好似紧了些。

   须臾,大红色百子千孙帐逶逶放下,裴瑕拥着她朝里躺下,薄唇落在她的耳畔:“疼了记得说。”

   ……

   鎏金兽首的香炉里,几缕残香幽幽在屋内散开,豆大雨声噼啪敲打着窗外芭蕉,惊了沉梦。

   下雨了?怎么就下雨了。

   愈发清晰的雨声,搅得沈玉娇心烦意乱,双眸猛然睁开。

   从梦境到现实,不过眨眼间。

   寝屋还是那座寝屋,却早已没了红烛喜帐,换作清新的葱色纱帐,香炉里的香丸也从名贵的沉木檀香,换做她惯用的鹅梨帐中香。

   如今已是元寿十九年的初夏,她嫁入河东裴氏,已有半年。

   “娘子,您醒了。”婢女白蘋的声音隔着葱色绣花纱帐缓缓传来。

   沈玉娇扶额从榻上坐起,沉睡后的嗓音透着几分慵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至申时。”

   白蘋弯腰,恭声询问:“娘子可要起身?”

   “嗯。”帐中人应了声,一只纤纤素手掀起葱绿纱帘,露出半张云鬓微乱的美人脸。

   饶是已经在娘子身边伺候半年,乍一看到这张天生丽质的娇靥,白蘋仍会恍神。

   娘子不是那种乍一眼倾城的明艳绝色,五官单论算得上精巧标致,但凑在一起,却有种如沐春风的韵味,让人看了一眼,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第三眼,犹觉不够,越看越好看,不知不觉就勾了魂魄。

   生着这样一张脸,却有着最端庄清雅的气质,就如高台上的观音,平添几分不敢亵渎的圣洁。

   照说这份性情气度,和自家郎君如此相似,夫妻俩应当是一对志趣相投的佳偶。

   可偏偏娘子家里出了那样的祸事,好好的高门贵女,灰溜溜嫁进裴氏门楣。

   甚至连嫁妆,都是郎君拿出私产,替她购置撑门面。

   这样嫁进夫家的女子,能得什么好脸色?

   就连外头那些平头百姓,听闻这婚事,也都扼腕叹息:“裴氏这样好的郎君,却配个罪臣之女。这下倒真是应了他的名,裴瑕裴瑕,白璧染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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