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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蹙着眉,看向周女医:“我儿明早便要离府,时间急迫,还请周娘子莫要藏私,有什么怀嗣的好法子,统统教了她吧。”

   临时抱佛脚,总好过什么都不做。虽说守真此番是当军师,并不去阵前,但到底是两军交战,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可是嫡脉独子!

   王氏越想,眉头皱得越深,看向沈玉娇的目光也愈发不满。

   虽说她嫁进府中才半年,但……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真像二房婶娘所说,脸尖腰细屁股小,一看就是命中无子的福薄相?

   沈玉娇自也感受到那道凌厉的审视,默念忍字诀,低眉顺眼:“母亲说的是,儿定会洗耳恭听周娘子教导。”

   王氏见她这副面团似的软脾气,也懒得多说,朝周女医颔首:“周娘子,请吧。”

   左右屋里都是女人,王氏又予了重金,周女医也不掖着,先给沈玉娇望闻问切一番,又问了些夫妻闺房事。

   沈玉娇难以启齿,好在王氏也知避讳,去隔间换衣,玉娇这才松口气,嗫喏地将敦伦的次数、姿势、何时叫水都说了。

   周女医听罢,给她开了副据说是宫廷御用的生子秘方,又附耳教了她几个易受孕的姿势。

   那些私密细节,直听得沈玉娇面红耳赤,掌心都掐出好几道红痕。

   一炷香后,王氏换衣归来,见沈玉娇坐在榻边,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抬袖咳了声:“沈氏。”

   沈玉娇仍震惊于周女医说的那些房中秘术,乍一听到王氏唤她,纤细身形微晃了晃。

   待见到王氏走来,她忙起身:“母亲,儿在。”

   王氏施施然入座,睨向她:“周娘子所教,可都记住了?”

   沈玉娇垂眸:“记住了。”

   “不但要记住,更得学以致用。趁着守真听了我的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几夜,你也抓紧机会。”

   王氏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望向她:“你家道中落,我也不奢望你对守真的前程有何助益,为人妇者,为夫家开枝散叶,总不算为难你吧?”

   这话听着宽和大度,然话中讥讽,如细密针刺般扎在玉娇心头。

   “母亲仁慈,实叫儿心头惭愧,儿回去定当……”

   她垂了垂睫,低声:“照着周娘子所教,尽心伺候郎君,早日为裴氏开枝散叶。”

   王氏见她态度谦卑,且今日目的也达到,放下手中杯盏,揉揉眉心:“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是,母亲好好歇息,儿先告退。”

   从王氏的院中离开,沈玉娇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色,这天瞧着又要下雨。

   也不知是阴雨前夕带来的烦闷,还是王氏那句“趁着守真听我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胸间好似也蒙上一层沉沉阴霾。

   原来,他连日来她房里,亲近恩爱,无关风月情浓,不过是想留个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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