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2)

  周青云好脾气地笑笑,翻过一页,手指在注上边划过,不急不缓道:“姜家本事大,脾气也大,哪能由着我支使?这有个好法子,我们来试试。”

  这一时半会,哪能在破书上找出什么好法子?百无一用是书生,何况这只是个半吊子,书没念多少,文人那酸脾气倒是足了。既他家这个憨主子,非要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周松不想被牵连致死,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寻门路。

  姜家的接济还没到,没有银钱开路,全凭两条腿一张嘴,好在爷做了父母官,公家管吃住。周松吃了顿饱饭,马不停蹄出门打探,晌午回来,用了饭,主仆二人敞着门窗再商量。

  周青云看着门,周松倒了茶,走到窗边,盯着外头,难掩兴奋道:“那周守备

  守军长官,管粮饷

  跟咱们是一个地方的,到他祖父这一辈才出来做官。周老太爷还在世,这门亲戚攀得上。爷早些写张贴,我即刻送去,以表诚意。”

  周青云虽不赞同,也不愿指责,只慢悠悠道:“溯州那么大,周又是大姓,要论起亲戚来,两三年也数不完。刚来就做这样的事,未免叫人看不起,不妥,往后再说吧。你还听了些什么?”

  他的口气有松动,周松听了满意,弓起手指弹走窗框上的碎叶子,扭头说:“怕是白操了心!我往东边转了三四条街,听得几个挑菜的妇人闲话。她们说这嫌犯素来不规矩,十来岁便扮作男人,跟着镖局里的汉子走南闯北,招惹来许多嫌话。别人好言相劝,反得了她一场骂,据说还和山匪有些不清不楚。又说起野豹山那些莽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近墨者黑,她同这些人有交情,早不把人命当回事,转头亲手杀人,不足为奇。”

  周青云端起粗瓷杯,抿了一口冷茶,仍不为所动,缓缓说:“我说你偷了我的金子,你自然要喊冤。我找些人,到处传你儿时偷偷摸摸,大了鬼鬼祟祟,又说你如今嗜酒贪赌,专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往来。虽无明证,可你……还有清白吗?”

  周松无言以对。

  周青云只想以理服人,没有接着训话。

  “方才我重翻了卷宗,先是青楼这一案,二十多人亲眼见她下手,可她逃了。”

  “怕是在镖局学了些武艺,我还听说有人天生神力,百人不得近身。”

  “不要急,再来看弑亲案。死者大她四岁,高出一个头,且身强力壮。案发时,除她和死者外,只有四人:过路的小厮,邻家老妇人,再是捕头捕快。先是小厮瞥见行凶尖叫,接着是老妇人前来探看被吓晕,再是闻声赶来的差役。她扔了刀子,束手就擒,报呈上写她被缚时人就在院中。”

  “她为何不逃?”

  “这便是疑点,所以,我想提审。”

  “噗!”周松慌忙掩嘴,噗通跪下认错,“小的该死,请爷恕罪……”

  “无妨,我们自在些,什么小的、大人,听起来不顺。起来起来,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官腔还没学会怎么打,就想断案,确实不妥,只是时间不等人。夜里我们去看看,问几句话便罢。”

  “好。”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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